孙粟大惊失色,赶紧捂住自家儿子的嘴,又在狭小的驿站之内左顾右盼,确定没有人听到他们娘俩的话,才低声呵斥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官家何时……”
说到这里她自己也镇住了,因为他忽然意识到,官家确实没有告发太上道君,皇帝就是当众辱骂太上道君,并且把他送到少林寺囚禁而已。这行为……好像比告发严重多了。
但就申素接触到的阶级,好像没几个批判赵官家的这一行为。反而有几个腐儒说过他不笑的话,被人追着扔石子儿。
要说为什么,那是因为伪齐时老百姓被敲骨吸髓,只有大宋收复之后他们才回乡的回乡授田的授田,这种情况之下,你指望拒绝议和收复齐鲁的赵玖挨骂,怕是自己先会挨打。
孙粟保证,真要有人敢说这样的话。他家那位腿脚已经不太便利的家翁辛赞一定第一个跳起追着打!
她瞬间想明白了,底层吃不饱饭的老百姓和一些颠沛流离的中产之家,怎么会管一些春秋大义呢?这种事情本来也就是维护朝堂稳定的相公们才会考虑的事情。偏偏杜岩极其家眷接触的人也是这些为主。这样才会产生割裂感,不然你去鄢陵及整个河南大跌问问。
杜岩这样的行为该不该被唾骂?怕是田间地头的老农会先吐你一脸。
何况即使是相公们,怕也是私下里赞同杜岩这种行为的,不然不会一向都给他派优差。只是他们的政治地位决定了这种话不好说在明面儿上。
至于赵官家的行为无人敢说,本就是因为不管是朝廷中枢也好,底层官吏也好,哪怕是平头百姓。都因为他抗金而获得了安身立命的本钱。那么站在所有人之上的他,本身权利就不受控制,而且舆论会得到极大支持,再加上宋荒灵帝的行为简直比杜充恶劣一万倍,自然没有人来指摘他。
孙粟就被儿子的大逆不道之言治好了内耗,不再纠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