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梅田梨纱腹有千言,却被自己的第一口硬生生的卡住了喉咙,将后面的长篇大论都堵在胸口。实在堵的太难受了,上气不接下气,竟然被逼出了几许泪意。
得,又从柔弱继续进化成了楚楚可怜。慕景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原来……将军……什么都……知道。”句子不长,却硬是被梅田梨纱念出了一波三折,其间还掺杂着好几处颤音。
自从慕景让她讲故事开始,梅田梨纱心里就憋着一个疑问——将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自己的?
梅田梨纱翻来覆去的审视自己的记忆,把那些可能暴露的节点一一找出来评判,是因为她在电影夜替秦湛的小动作打了掩护?还是因为在侯易办公室表现的太异常?
将所有行为都整理一遍,她连串动作中最不顾后果的,应该是把整理好的公共邮件呈给慕景——这件事远超她的职权范围,慕景不可能注意不到。
这么回想了一遍,梅田梨纱觉得自己的过去处处都是破绽,暴露简直是必然的。
照理来说,结果已经注定,再追寻原因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但梅田梨纱就是抓心挠肝的想要刨根问底,她数次想问,又数次忍了下去。
幸好没问。
直到此刻,梅田梨纱终于意识到,慕景是否怀疑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自己,其实都不重要。
即使没有她的存在,慕景应该做的,打算做的事,一点都不少。
梅田梨纱不知道该不该用“可悲”来形容自己,她以为自己常年忍辱负重,隐姓埋名,只为了等到大仇得报的一天。她不能把自己的冤情告诉任何人,只能默默谋划,用上一些自己都觉得掉价的小手段,希望能推动事情的进展。
但是,这一切都是没有价值的。
自认城府深沉,结果干的都是毫无意义的蠢事,梅田梨纱的确应该好好为自己哭一场,事实上,她也确实感受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委屈。
然而也仅限于此。
委屈是因自己而生,梅田梨纱丝毫也没有想过要去怨恨别人——这个别人,特指慕景。
慕景并不否认自己“知道”,但她依旧语带自嘲,“但是一知半解有什么用,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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