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瑶并没有给他再开口的机会,直接越过闫炎坐到左边的主位上。
“沧溟说,你要见我?”
闫炎不疑有他,一边凑到萧清瑶跟前,一边十分郑重的拆开外面的女装,接着是内里他自己的外衣、里衣还有一个……
“?”那个,最里面那件,貌似,好像是……赤色肚兜?
萧清瑶觉得自己快要长针眼了。
这家伙不知道是缺根筋还是搞研究搞傻了,居然就这么毫不避讳的当着萧清瑶的面宽衣解带。
旁边的沧溟目睹了整个过程,可他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神色淡定的低头抿了一口手中的热茶。
闫炎里三层外三层,扒拉了半天,终于从一个像肚兜样式的小背心里掏出了一张小巧的羊皮卷。
他捧着这张卷成条的羊皮卷,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
将羊皮卷平铺在萧清瑶手边的檀木桌上,羊皮卷的内里是经过特殊处理,保存很好的图纸。
萧清瑶绘制的水坝图纸。
“这……”闫炎指着水坝重力坝坝体横剖面图和几串数字,带着对未知知识的狂热和渴望。
萧清瑶却‘客客气气’的直接打断了他,“不好意思,闫门主。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作为交换的筹码,你只想要见一见绘制这张图纸的人。”她展开手臂,向闫炎的方向凑近了些,“现在,也算银货两讫,交易结束了。”
“……哈?”
说着,萧清瑶直接从主位站起来,竟是一副刚来就要走的架势。
为了见她,等了这么久,费了这么大力气,又是乔装又是钻密道……
就这?
“呔!”闫炎平地吼了一声,下意识想要阻止萧清瑶离开。
可他只是脑子好用,没有内力,更不会拳脚功夫,哪里能留得住身经百战的萧清瑶。
只觉得近在咫尺,伸手就能碰到的人身形一闪,已经越过他走向了大门。
从见面到离开,拢共不超过半盏茶的时间。
闫炎呆愣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萧清瑶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他脑瓜子嗡得一下,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茶盖与茶杯碰撞的声音突然在房中响起。
沧溟将茶杯放回桌子,起身开口道:“见过了,走吧。”
闫炎表情木讷,过了许久才咂摸出味儿来,瞬间赤目圆睁,两耳直竖,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沧溟,亏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联合朝廷的人坑我?”
沧溟油盐不进,并不接受闫炎的指控,“是你自己说的,商人逐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今银货两讫,也符合你所谓的行商操守。既然是在商言商,有什么问题?”
“我艹~”竟然用他的话将他的军?
闫炎抓了一下自己本来就凌乱的头发后,手指颤颤巍巍指向沧溟,“你们碎星谷是江湖门派,讲究忠肝义胆,行侠仗义也就罢了!可我天机门……一不是江湖门派,二不问朝廷世事。开门做生意本来讲究的就是诚信,人家交钱我交货,我有什么错?凭什么用这种方式戏耍我?”说着说着,他还委屈上了,一个三十啷当岁的大老爷们干脆哭爹喊娘,就地一滚,满地撒起泼来,“我不管,是你牵的线,搭的桥,你必须负责到底,你得把那个小丫头片子找回来,让她给我好好讲讲这张图……”他一骨碌又从地上爬了起来,摸了一把干打雷不下雨的脸,掰着手指开始讨价还价,“还有还有……”
“你说的那个小丫头片子,为了收拾你们天机门的烂摊子,身陷敌后,上阵杀敌时还要分心为你们兜底。”
萧清瑶并没有给他再开口的机会,直接越过闫炎坐到左边的主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