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舫震声道:“好一个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他突然把手炉放到一边,一撩裙摆跪在了郦黎面前,姿态虽然十分不雅,却是十二分的真心:
“臣陆舫,愿肝脑涂地,誓死效忠陛下!”
郦黎的心脏猛地一跳。
成了!
他刚欲说些什么,忽然偏开头,尴尬道:“朕很高兴你如此说,但是元善啊……”
陆舫疑惑抬头,看到陛下一脸惨不忍睹地指了指他的胸口——这件粉色宫娥服虽大,也不知沈江是从哪里找来的,但陆舫毕竟是个大男人,胸前一马平川,加之换衣的时候又匆匆忙忙……
以致于郦黎从上往下看的时候,直接一览无余。
陆舫拢好衣襟,淡定起身:“臣失礼,先告辞了。”
只是离去时,身形颇为狼狈,耳根也是通红的。
季默飞快丢下一句:“臣送陆大人出宫。”也连忙转身跟上,背影颇有几分相似的慌张意味。
郦黎憋了半天,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他终于绷不住了,坐在凉亭里,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得东倒西歪,眼角带泪,像是憋了许久,难得酣畅淋漓地放纵了一回。
等好不容易笑完了,安竹期期艾艾地走上前来,眼含期待地问道:“陛下,也能给奴婢起一个字吗?奴婢也想要。”
郦黎顿时笑不出来了。
不仅笑不出来,还有点儿头大——自己肚子里就那点墨水,可不能被人发现老底了。
他随口道:“等你立功了,朕就给你起一个。”
闻言,安竹露出了纠结的神色,但郦黎暂时顾不上他了。
因为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也没有表字。
虽然说皇帝一般也不需要表字,因为根本没人敢喊……但是他不一样啊。
他还有个好哥们!
郦黎赶紧回了书房,在圣散子的药方后又添上了几句。
七日后,他收到了霍琮的回信。
这次的信很短,还附赠了一个绣工精致的小福囊。
沉甸甸的,大概有婴儿拳头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