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衣汉子在街心捉对厮杀,战团越扩越大,也向街道南北两端蔓延。
沈放见瞬间已有人到了自己前方七八丈处,他倒也不惧,只是万一被卷入其中也是不妙,索性飞身上了屋顶。居高临下,反看的更是仔细。
他上到屋顶之上,这才发现,此际街口一周的屋顶之上,已是站了多人,稀稀落落,各自占据一个屋顶。街心有几处楼宇甚高,楼上栏杆处也有人凭栏眺望。
见沈放上来,有几人回头看他,彼此都是不识,又齐齐转回头去。
沈放落足的这处屋顶之上,此际已并肩站了两人,都是一袭紫色长袍,胸前有云纹,显是出自同门。
沈放也见过不少门派弟子,但论服饰都远不如这两人华丽精美。两人都是背负长剑,一高一矮。矮的那个三十余岁,略高一人二十七八岁模样,都是剑眉星目,英俊潇洒。两人相貌倒有六七分相似,神情却是各异,年轻一个面色沉静,站在屋顶,泰然自若。矮的那个却是一脸傲然,一副盛气凌人之色。
见了沈放,矮的那个脸上立现厌烦之色,就要开口,却被身边那人微微抬手阻住。
沈放知道自己贸然上了人家占下的屋脊,定是惹人不快,见那人倨傲,也不愿生事,拱一拱手,自走到一侧,远远躲开两人。
就这片刻功夫,街心已是血流成河。
众人挤作一团,每一刀砍下,每一剑刺出,就有人要中招受创。只见人潮涌动,刀光练练,血光飞溅,呼号叫喊之声不绝。
沈放看了片刻,也是愕然。他与人动手,多是单打独斗,还从未见过如此多人的混战。
战局更是惨烈之极,众人挤作一处,不知道哪里就有一刀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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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放见一黑衣人,手持长剑,瞬间连杀两人,剑法实是不俗。对手见他厉害,一白衣人闪身而至,一刀砍来,刀势凌厉。
使剑黑衣人闪身躲避,却不想正撞到一白衣人身前,那白衣人手起一刀,正砍在他肩膀之上。那人长剑脱手,立刻被先前一人赶上,一连数刀,将他砍翻在地。
沈放只觉心内震撼,想起燕长安曾对自己说,江湖之上,最忌混战,若是以少敌多,切莫恋战,走为上策。
自己出道以来,也曾教训过一些地痞无赖,觉得就算打十个八个也不在话下。此际才知自己托大,混战之中,实是危机四伏。
他此际站在高处,看的清楚,只见人群堆作一处,瞬息万变,谁也猜不准下一步会踏足何处,又会突然遇到什么局面。
一白衣人使一根铁棍,个头比身边人都要高出一头,半赤着上身,敞开了怀,露出毛茸茸的胸膛,两边袖子都撕了去,胳膊比女人腰还粗。一棍挥出,呼呼风响,身边一丈之内,几乎无人可挡。
可一大团人忽然涌到此人身前,黑衣白衣混作一处,这大汉棍长,想是怕伤了自己人,一个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