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源宝突然笑道:“哈哈哈哈,你十两,你十两,你二十。”
秋白羽却是垂头丧气,道:“好吧,再输你二十两。”术赤与速不台两人也是垂头丧气。
沈放这才明白,宋源宝干嘛好心请他洗澡,这浴资不过一人十文,这小子翻手就赚了四十两,想来又是拿他打赌,多半又是赌他年纪,相貌是不是易容。
难怪适才他慷慨代付浴资,想来这术赤和速不台一样,不知道打赌输了宋源宝多少银两,身上只怕一个铜钱也摸不出来。
沈放摇摇头,这小子已经两次拿他赚钱,却只是叫他好笑,半点气不起来。
也不理他,自己下了池子,半躺在池中,水温微烫,却正是舒服。
宋源宝凑到他跟前,笑道:“沈大哥,你莫生气,待我要回帐来,定分你一半。”
沈放道:“你怎知道我是左手炒菜,吃的菜又定是我炒的?”
宋源宝更是笑的奸猾,道:“这有何难,我早已探听的清楚。醉仙楼有个四川来的大厨,是个左撇子,每日只在晚间做两个时辰。我晚上来,又点的川菜,碰不上你才是我活该。”
突听一人道:“好啊,你终于认了,果然还是耍赖!”一人在旁边冒出头来,正是秋白羽。
宋源宝道:“认什么,上次你抵赖,本来也没算。况且这岂叫耍赖,你跟人打赌,自己都不查个清楚,怪的谁来。”
此时术赤与速不台也跟过来,两人都是整个人没在水中,只露张脸出来,一脸惬意。
宋源宝笑道:“速不台大哥第一次来,打死不肯下水,跟术赤说我要煮了他。可泡过一次,就吵着还要再来,还要找人搓灰,非要搓的浑身通红才好。”
宋时搓澡已是风行,北宋苏轼也爱搓澡,却是怕疼,作《如梦令》道:水垢何曾相受,细看两俱无有。寄语揩背人,尽日劳君挥肘。轻手,轻手,居士本来无垢。
沈放瞧瞧他,心中恍然大悟,这小子在临安城十多天,定是不曾老实,又岂是这几日安稳了才跑出来,不知道此处已来过几回。难怪那日还在酒楼胡闹。道:“也不怪你师傅打你,你到处乱窜,不惹祸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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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源宝道:“我哪里是乱跑,分明是自有主张。”
沈放道:“你有什么主张?”
宋源宝道:“我看银字儿,只要去酒楼客栈,府院澡堂子,隔着堵墙,总能听到不少秘密。澡堂子又是最好,你想,大家都是赤条条,坦诚相见,自然说的都是真话。你若是想打探机密,可有比此地还好的么?”
沈放道:“哦,是嘛,倒也有理,那你来了几次,可听到什么了?”
秋白羽道:“呸,鸡毛蒜皮,阿猫阿狗。”
术赤听明白了,哈哈大笑。
宋源宝道:“说不定这次就听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