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笑道:“财帛动人心,白花花的银子,亮闪闪的铜钱,可比什么话都有说服力。”
沈放心念一动,正想说话,却听身旁栾星回道:“莫非魏先生将这些钱财先舍弃了?”
云锦书拍掌道:“栾兄果然聪明,正是如此。魏先生说服友人,行经一处山崖,故意争吵,装作愤怒,将驮钱的骡马推落山崖。山崖下乃是激流,眼见钱财化为泡影,行脚心中可惜,却也绝了害人之念。”顿了顿又道:“等回到城里,魏先生立刻告发,县官也是精明,判道,若非命在旦夕,谁肯舍弃大量金银,必是贼人逼迫,不得不为。将六七个行脚尽皆斩首。”
几人都是点头,故事听来简单,但若身临其境,能有此急智与决断,确非常人所能。
说话间,来的人已是越来越多,场上空位渐少。沈放见自己几人身边空空荡荡,其余众人也是分作两团,一东一南,相距数丈,三方阵营泾渭分明。只是自己这边人数最少,其余两边都有二三十人,看模样都是读书人,个个举止有礼,言谈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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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沈放看着都是陌生,细看之下,南边人群中有一人似是见过,想了一想,终于想起,那人好像是叫张易之,曾在临安书院见过,再看他周围,有几张面孔看着似也有些眼熟,只是叫不出名字。
再看东边,真的是人人陌生,而且有几人一看便是金人,人数不多,却甚是好认。想来金人在东,宋人在南,彼此之间,也不愿混杂来往。
雷武龙道:“沈兄不必看了,除了还没来的萧平安和杜绝,就咱们几个练武的。”
沈放微微一怔,七十五人中习武的只有九人,这个比例着实有些太少。按他所想,既然是剑圣与财神两人合力促成,这人数怎么也该文武各半才是。
而且又为何限定在三十岁之下,旁人不说,若论文采品貌,纥石烈光中也当有资格与会。深夜书屋
听雷武龙所言,随口问道:“为何还不见萧兄弟?”相较他人,他倒是与这个言语不多的衡山高足,更觉投缘。那日萧平安悻悻而去,失魂落魄,倒也叫他有些担心。
云锦书面露惋惜之色,道:“萧兄弟怕是不会来了。”
沈放奇道:“那是为何?”自己虽兴趣不大,但想这乾元会也非寻常,而且既然已经千里迢迢前来,又岂有过门不入之理。
云锦书摇摇头,似不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