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安直摆手,道:“都是江湖人抬爱,我哪有什么过人之处,平平无奇,寻常而已。”
沈放更是道:“泛泛,泛泛,寻常人家,不值一提。”
德秀倒也未多想,如今年纪一代,想必自己与栾星回两个,已是屋顶,最多再加一个云锦书,其余人便算有些本事,想也不过如此。
一路之上,三人倒也相处融洽。两日之后,来到淮河之畔。此地比金军强渡的饿虎岭还要偏西,倒是没有金军来过。德秀前些时日便是自此渡江,还认得一个信佛的渔夫,轻车熟路,去寻那渔户。
那渔夫所居就在河畔,只三五户人家,几间草屋聚在一处。到了地方,临高而望,却见一块空地之上,百余人乱成一团,正自殴斗。
说是殴斗,其实是一方压着另一拨人狠打,而且是人少的一伙在打人多的一方。
三人也是诧异,萧平安眼神最好,已看出打人的一方都是身穿黑衣,分明是玄天宗的教众。挨打的一边,都是衣衫褴褛,破落乡民打扮。随即又在人群之后,瞧见欧阳宗言和欧阳宗华兄弟,他两人身旁,还有一人,竟是柳家堡打了自己一掌的杜如晦。
沈放也认出欧阳兄弟,见玄天宗一伙凶恶,分明是欺压良善,场下百姓节节败退,不少人都是被打的头破血流,其中甚至还有白发苍苍的老翁。眉头一皱,心道,这玄天宗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这些寻常百姓也下得去手。
他居高临下看的清楚,百姓当中,不乏一些会两下拳脚的壮汉,但都是三脚猫的把式。更多人则是连功夫都不会,挥舞粪叉锄头与人斗战,全靠一股血勇之气。
这些乌合之众怎是玄天宗一群恶汉的对手,虽然人数相差数倍,但身着玄天宗黑衣的壮汉,一个个虎入羊群一般,打的一众百姓东倒西歪。
沈放一推德秀,道:“和尚,你就这么看着么?”
德秀道:“是,是,小僧做的不对。”转了个身,背对打斗之处,道;“善哉善哉,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多谢沈兄提醒。”
沈放将他硬转过来,道:“你佛慈悲,救苦救难的时候到了。”
德秀忽然开始咳嗽,撕心裂肺,似乎要把肺也咳出来,上气不接下气道:“我有伤在身,咳咳,咳咳,那个是有心无力啊。哎呀,哎呀,我伤势复发。”
三人相距斗殴之处不远,欧阳宗言已经瞧见沈放。面色登时一变,他如今是见沈放就生气,怒气冲冲道:“姓沈的臭小子,还不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