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有理有据。虽围观的一百个人里,也未必有一个知道,鲤鱼须子原来跟人的舌头一样,能够分辨味道,实是众所不知。但人家长的这么好看,说话又是理直气壮,肯定是没错的。
当下便是议论纷纷,有人道:“不假,不假,这位姑娘说的不假,鲤鱼须子便如人的舌头,上次我看人切过一根,那鱼疼的满地打滚呢!”更有人已经对着栾星来指指点点,低声互语,道:“看着人模人样,怎地如此心狠歹毒。”
天台剑派阵中更是轰然叫好,楚良回得了强助,激动的一张脸涨得通红,连声道:“正是,正是!我辈侠义为先,是可忍,孰不可忍!”大明新命记
栾星来不想花轻语轻飘飘一句话,自己立刻成了千夫所指,众矢之的。有心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一根鲤鱼须子,有这么大讲究吗?一时大窘。
何济升眉头一皱,但终不好跟个女子辩驳,狠狠瞪了沈放一眼,道:“臭小子,闭嘴!”
沈放心想,说话的又不是我,怎么,当我软柿子么?梁子早已结下,旁边又有风危楼等人,自己可不怕他。笑道:“米先生,中原乃是讲道理的地方,可不比蛮夷之地。”
米元泰大怒,道:“你敢说我是蛮夷!”
沈放摇头道:“前辈怕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我哪里说过。”
米元泰道:“臭小子,敢说你不敢认!”
沈放道:“我说了什么?”
米元泰道:“你说老夫乃是蛮夷!”
沈放道:“这分明是你自己说的,如何变成是我说的?”
花轻语掩嘴笑道:“前辈,他真没说,我可以作证。”
天台剑派阵中,一个嘴快的弟子接道:“是啊,我们都可作证,这位少侠,那什么蛮夷,什么蛮夷,可一个字不是他说的!”
何济升干咳一声,道:“师弟莫与她一般见识,既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江湖上的规矩,就手底下见个真章。”
自有围观的百姓,看热闹不嫌事大。闻听要打架,更是鼓噪叫好,方才与沈放细说的那泼皮叫的尤为响亮。
正阳与纯阳道人却是面色严峻。一来眼下不过是意气之争,实不愿真的与昆仑派结怨。二来己方虽然人多,但对面阵中,除了何济升和米元泰两人,还有几个老者,个个目中精光湛然,显是也不好惹,定不是自己派中这些后辈弟子可比。若是群殴起来,己方定是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