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静了片刻,莘瑶琴和曲宛烟都是难掩惊奇之色,正与冯从彤疗伤的秋夜蓉也是忍不住投来目光。云阳道人更是皱眉。是人都看得出,这老猿是要阻止他们带走萧平安。
洞阳道人只觉面上无光,他倒真非怕了这老猿,只是被它怪异样子所惊,对个无知野兽,心存警觉不敢过于靠近乃是人之常情。伸手虚晃,作势要打,骂道:“还不快滚!”
那老猿见他抬手,果然害怕,又从床上窜了下去,口中嗬嗬有声。众人一时都想不起,这猿猴该是个什么叫声。但反正眼前这老猿,声音有些奇怪,虽不发人语,却透出急躁和威胁之意。
人说话,语气轻重缓急,自能传递情绪。几人都在思量,更都是心思敏捷之辈,立刻就品出味道。这老猿不单样子像人,连情绪都有,而且表现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莘瑶琴惊讶道:“这老猿好通人性!”
那老猿落地,忽地直起身子,摆动双臂,在屋中行走起来。屋子不大,几步走到墙根,转身又走回来。双臂摆动,昂首阔步。
莘瑶琴瞠目结舌,妙目圆睁,似觉有些失态,忍不住伸手掩口,看看众人,迟疑道:“你们瞧,它莫不是在学他走路?”
曲宛烟也是一般惊讶,道:“是啊是啊,我还道就我看着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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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阳道人未曾与萧平安打过交道,云阳道人却是蓄谋已久,对萧平安甚是熟悉。眼前这老猿虽体型与萧平安相差甚远,但走路的样子,倒真有几分相似,而且是越看越像。
云阳道人双目眯成一线,忽地一笑,朗声道:“先生当真是妙人,萧师弟与贵教渊源不浅,既有猿公照拂,我也就放心了。”回身拱手,道:“诸位多有打扰,就此别过。”
洞阳道人微微一怔,终究也未多话,跟着云阳道人出门。四足踏雪,片刻声息消失夜色之中。
莘瑶琴忍不住门口张望,狐疑道:“真的走了?”
曲宛烟也到门前,望着院中白雪,沉思片刻,道:“云阳老谋深算,我出去瞧瞧。”
莘瑶琴点头,随即又是担心,道:“算了,管他呢,既然走了,门主莫要节外生枝。”
曲宛烟笑道:“我又不是去寻他们麻烦,瞧瞧真走了没有,你担心什么。”闪身出门。
莘瑶琴无法,回来坐下又起身,起身又坐下,真个是坐立不安。曲宛烟一去,屋里还有个怪猿,叫她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