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晌不再说话,眯着眼,吸着烟,时不时吧咂一下嘴,陷在无禁的回味中。
第一次杀人,他不仅没有恐惧,反倒是蹂躏死者的屁股让他回味无穷。
顾南笙的眼中闪过一丝厌弃,那是一种对低等生物的鄙夷。
顾南笙同时想到张仲义在审讯室里说过的一句话,“不知道你有没有碰触过刚死的人,她们的身体还是柔软温暖的,跟活着的没有一点儿区别。”
当时他的心里就充满厌恶,和听到孙耀华描述他自己犯罪经历的感觉一样。而且,当时张仲义的脸上也浮现出这样的满足与猥琐。
顾南笙故意轻飘飘的问:“接下来,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又杀了几个女人,而且,每次都能顺利得手,还都从中获得了满足?”
孙耀华听出他语气中的怀疑,连他嘴角勾起的一丝僵硬的微笑,也深深刺激到了他。
“怎么?你不相信?告诉你,老子杀过的女人,比你碰过的女人还要多。从我购下这块地开始,足有几十个了。”
顾南笙心头一惊,还是“哗”一声笑了起来。
“你一个瘸子,又是个弱鸡,是怎么捕获猎物的?不是我小瞧你,一个稍微高点儿的女人,你都应付不了。”
一句话激起了孙耀华的愤怒,他反手给了顾南笙一巴掌。
动作狠戾,打得顾南笙的耳朵嗡嗡响了好一会儿。
孙耀华吐沫星子都要喷到他的脸上了:“这就要说到我的操控术了,你知道真正能操控人心的是什么吗?就你的那点儿催眠术,骗骗无知的人罢了。当时周成林带你过来,我就想,又一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真正的催眠是给你想催眠的人一个信仰,宗教一般的信仰……就像那些保家卫国的战士,给他们一个信仰,他们就能不惧生死,为国捐躯。同样,我也给我的人树立一个信仰,让他们为我做各种事。相比,我还能满足他们心底的愿望……”
顾南笙呸了声:“你树立的信仰也配跟那些保家卫国的战士相比,你所谓的信仰,不就是催生犯罪,别人是用光明之火照亮人心,而你是催动黑暗的力量将邪恶的杂碎聚拢在一起。如果我没猜错,你所谓的满足他们心底的愿望,不过就是通过犯罪,满足他们各种变态的嗜好吧?”
孙耀华投来一丝赞赏的目光:“说你是个废材吧,照别人比,你还有那么一点点灵气。人性有善有恶,本来就是两面的,两者共存,就看你激发的是哪一面。大多数人激发的是人性的阳面,而我激发的是人性的阴面,有什么不妥?那些倍受社会摧残,跟我一样偿尽生活苦难的人,他们就像阴沟中的老鼠,从来没有感受过阳光的温暖,他们一直处在这个社会的最底层,受尽了欺压与凌辱,一个从未感受过善意的人,你凭什么让他信奉阳光?只有阴暗会给他们带来归属感和安全感。也只有犯罪才能让他们感觉到自己对这个社会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罪恶让他们成为这个社会的王者,为人所惧怕,可以肆意满足自己的愿望。像那些达官显贵一样,随意践踏生命。只有这种时候,他们才感觉自己是个有尊严的人,而其他时间都是垃圾。”
一个人只要活着,就不能一直被否定被忽视,而那些人寻求存在感的方式就是犯罪。
犯罪不仅能给他们带来快感,还有可以践踏生命的那种自尊和骄傲。这个时候,这些个窝囊废终于有了操纵生死的大权,那种虚浮的满足感,让他们快乐似神仙,根本无力抗拒。
“所以,就算付出生命,他们也心甘情愿,就像赵洪强和许民那样?”
顾南笙盯紧他。
孙耀华的目光和他发生碰撞,得意已经让他冲昏了头脑,显然在他控制别人的时候,是首先催眠了自己。他的操控术才是真正的妖术,接触到的人都逃不过这个充满罪恶的怪圈,就像孙耀华说的,每个人的心底都有恶的一面。但他将别人拉下罪恶深渊的时候,先是自己陷得格外深,深到无法自拔,坚信不移,那些傀儡才能被他的意念同化。
“我也没有亏待他们,在赴死之前,我总是先让他们享受一顿饕餮盛宴……”孙耀华吐了一口烟圈,脸上的神色又开始变得邪恶:“那个盛宴就是颜宁!有人把她送到我这里,倒是省了我自己去捕获猎物祭奠死亡。虽然年纪大了点儿,但还有几分姿色,而且那两个人不像我这么挑,只
孙耀华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一条瘸腿吃不上劲儿,站久了就累,他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点着一根烟,吞云吐雾说:“临近毕业的时候,在一个大雨夜,我终于逮到机会将她一刀毙命,那个贱女人肮脏的生命终于被我了结了。我在冷雨中揉捏着她丰满又热乎乎的屁股,所有做过的春梦都复苏了,我整个人血脉喷张,也是那个雨夜我完成了人生最重要的一次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