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开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镖师,而如今她偏偏就成了一个镖师,还属于算是很标准的镖师,而镖局似乎也是另一个世界。猴子与小苏有吵不完的架,而也承载了所有的欢乐源泉,香香温柔体贴,而和大个在一起只勉强到他的胸部的叶小开,就算不想当宝宝都不行了。离歌负责每日督促他们练武,只是离歌最擅长的一套武学竟是追魂爪,离歌的追魂爪神出鬼没,内功修为远逊色于平生醉,但武功招式却更有巧妙。所以离歌教叶小开的也是这套追魂爪,或者是看她对追魂爪更感兴趣?与平生醉不同,他教的更仔细,一招一式,分分合合,反复演习。而叶小开学的更是认真,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用心的练过武。
叶小开的笑容明显的多了起来,似乎把以前所有的伤心都忘却了一般,也似乎以前的记忆全都被抽走了。或许是整日都沉浸在镖局快乐的气息中,她根本没有空隙去想别的,却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一种思念,一种伤痛随着夜色潜入,那块芊芊心结的玉牌,记载着她永远走不出的心结。
这日离歌与往日不同,天还没亮就起来了。来到小开的房前,“小叶,快起来,小叶,”小开早就醒了,其实晚上她也就只能安静的睡很短的时间,但却没有想到离歌这么早就醒来,她慌忙穿好衣服打开门。“离歌这么早?”外面的天空刚刚略微有些清淡的蓝色,离歌看看她尚未干掉的泪痕,更明确了自己的想法,“今天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你收拾一下,我在外面等你。”离歌轻声的说。
“嗯离哥,你怎么起这么早?你们要去哪?”离歌的敲门声吵醒了香香,她揉着眼睛走了出来,探着头问道。离歌摸摸她乱蓬蓬的头发,“乖乖去睡觉。”说着,他把门给她们关上了,然后在外面等候。不多时叶小开收拾好了,挂好飞刀,带好百宝囊,洗去泪痕和疲倦,在略显苍白的脸上点了几点烟时,淡淡揉开,气色立刻闪得好多了。小开对着镜子笑笑,确实看不出疲倦和忧郁,这才站了起来。她心里明白,离歌得尽量让她在这里过得开心,她不想让他失望,更不想去面对自己依然伤痛的心。
“离歌,”小开走出来,来到前院,离歌也已经准备好了,前院很安静,看得出来就连平时起的最早的钱叔还依然睡着。离歌示意她轻轻的,他夸张的蹑手蹑脚地牵着一匹马走了出来,压低声音说,“看看我像不像偷马贼?”叶小开被他浮夸的表情逗得捂着嘴笑了起来,并重重的点点头。
“走啦,”离歌说着把马缰绳递给了他,自己去开门,门被静悄悄的打开了,离歌向小开轻轻招手,叶小开似乎也完全被他感染了,也高抬脚轻落布步的悄悄跟了过去,离歌待小开走出来,又轻轻的把门关好,接过缰绳,然后长舒一口气。这要把那他俩二货吵醒,那我们就别想清静了。”说着飞身上马,回身坦坦荡荡的对小开说,“上来吧。”说着不等待小开回答,从手腕中飞出的飞爪铁链在小开的腰中打了个结,只见他轻轻一抬手,把叶小开带到空中稳稳地落在马背上。离歌收起飞爪。揽住缰绳,“小叶抓紧哦,走了。”说着双手轻抖缰绳。马立刻飞奔而起,沿着镖局前的羊肠小路,一路奔向南方的山岭。
“驾!驾!”离歌看得出是个高超的骑手,在他有节奏的催促下,马越跑越快,叶小开觉得两耳生风,两侧若隐若现的树林、房屋。飞速的向后退着,越闪越快。到后来,小开只看到一闪一闪的影子,她不由得抓紧了离歌的衣服,“小叶,别怕,我可是鸡鸣驿最厉害的骑手,你抱紧就行。”传来离歌爽朗的笑声,“过了前面的蜈蚣岭就到了。”离歌明朗愉快的笑声,让叶小开那紧绷的心松弛下来。她放松了自己的紧绷的手指,把头轻轻靠在离歌的背上,享受着这驰骋带来的宁静,而自己舒缓下来的心也随着这奔跑的马儿飞了起来,在驰骋中融入离歌那豪放不羁的世界。
当天空渐渐露出鱼肚白的时候,离歌已经翻过了蜈蚣岭。他勒住马四处看看,回头对叶小开说,“冷不冷?”如今正是三九之时,北方的风如刀子般寒冷,寒气直侵入骨。叶小开摇摇头,不冷。她的笑靥如花,语声清甜,或许真的很冷,但小开真的不并不觉得冷,离歌不但挡住了所有吹过的寒风,而气血方刚的他体内奔腾着热气也为她驱走了所有的寒冷。离歌擦了下额头的汗,“前面就到了。”叶小开笑着点点头。离歌回身催了一下马,大喊。
“碧华谷,我来了。噢——”
他长啸一声,在树林的小路上呼啸而过,精准的避开了一个个枯杈树枝,向谷的深处跑去。不多时,前面的路愈来愈狭窄,远远显出了一个洞来,离歌笑道,“就是这里。”说着翻身下马,回身伸手扶下叶小开,叶小开已轻功着称,别说一匹马,就是十匹马,叠起来也跳得下来,也是稳稳的。但是这是一份尊重,这是礼节,自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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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面,马就留在这里吧。”离歌把马往旁边的树上一拴,回首拿出背在后背的刀,边砍边拨开前后的灌木,招呼道“小叶,这边!”叶小开紧随其后。不多时,他们来到了洞口,只见洞口甚是古老,蛛网丛生,杂草纷乱,应该是很久很久都没人来过了。洞旁的界碑上刻着一行字,“人生苦业,魔由心生。”
“这是什么地方?”叶小开疑惑的看看离歌。
离歌双手合十,拜了三拜,“这是可以看见自己的地方。来!”说着进了洞中,通过一个狭窄的通路,再向前逐渐宽敞起来,也温暖起来,似乎还可以听到滴水的声音,离莫离打开火折子,洞中逐渐明亮了,只见洞中空空旷旷,只是洞的四壁上似乎密密麻麻的雕刻着很多的奇异的文字,“这?”叶小开望望离歌,“据说这是一个得道的高人修行坐化之处,他一生终于消苦业,静心气,在这洞壁上刻下了消除苦液,静心凝神之法。”叶小开仔细看看那些文字,“你能看得懂?”离莫离笑道,“我哪懂呃?”叶小开只觉一头黑线,“不过不懂也没有关系,”离歌笑了,“受天地灵气,他虽在此坐化,但元神竟渗入了这一文一字一墙一壁之中,永存下来。”
“你是说他的元神未灭?”叶小开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离莫离点点头,“对!”他的眼神暗淡下来。“小叶当年,鸡鸣驿瘟神肆虐,我父母不幸染病,当我从锦衣卫赶回来的时候,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甚至尸骨无存,全都被官府统一焚化。从此,我从一个衣食无忧的少爷变成了孤儿。我自幼养尊处优,从来不懂经商治家之道,只是喜爱刀枪剑戟,接受了离家的田产,不出一年的时间就败了个精光,所有仆役,偷抢家私,逃的逃,跑的跑,只剩下管家钱忠一直对我不离不弃、苦口婆心的劝慰,而那些与我一起花天酒地的朋友,此前把我牵奉若神明,如今看到我一无所有,都避而不见,甚至出言嘲笑。”离歌的低沉的声音展现了他无尽的悲伤。就如离歌所说的那样,一段伤心的事重新再讲一遍,就好像把所有伤疤重新揭开,那是一种淌血的痛。小开轻轻地握住离歌的手,离歌看着她笑笑,眼中的泪水又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