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君夜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时候的他只有跟畜生一样才能活!
事实上齐君夜是六岁以后被老头子带回山上,而他心里则始终还有另一个结。
他那时候生活的地方,分明是有着很多人活动的居民区,那么多人成天来来回回看到他,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肯收养他或者报官?
不是要道德绑架谁,只是这事情怎么看都不合理,人非草木,怎可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婴儿在地上爬了好几年,所有人都无动于衷?
因此齐君夜很早之前就想着,有机会要去一趟自己幼时流浪的地方,可老头子一直不肯说是在哪里捡到他的。
当然,这些是后话了,眼下他只想弄清楚自己实力能否回到巅峰。
“我小时候的经历,跟我丹田爆炸有什么关系?”
齐君夜问道。
老头子郑重道:“幼儿孱弱,却靠吃垃圾喝脏水续命,换普通人早死了,你觉得会对你身体没有影响?虽然后来我翻遍医经,使尽浑身解数为你调养,表面上你的身体是恢复过来了,比普通人还要强壮得多。”
“但终归,还是有些细微处的损伤,调养不过来了。而武道一途,越是行至巅峰,越是考验根骨和底子!”
“有些不起眼的东西到了一定高度,反而比天赋、刻苦这些原本主要的条件,更加重要!”
齐君夜算是彻底听明白了,一句话,他底子伤了。
那么目前摆在自己面前的便只剩下两条路。
第一条,就是大圣和大虎说的那样,甘于目前这实力被限的窘境,保持耐心,慢慢等,等个十几二十年,体内丹田筋骨被明劲、暗劲和气劲冲刷磨炼,到足够强韧,再去冲击巅峰。
可那时候他已经四五十岁了。
抑或,只凭现有的实力,树敌无数的他根本活不到那时候。
齐君夜想走第二条路,于是望向玉湖居士,“师娘,以你们千岁庵的医术,有办法修复我这根底的损伤吗?”
师娘尚未开口,表情已经显示出答案并不乐观。
她略垂着眉,从素袍袖口中拿出一只泥黄色的精致小壶,造型近似于往年富贵人家流行的鼻烟壶,坠着条红丝编成的小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