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道观内已空无一人,清静异常,显得颇为不寻常。杜天雨心头一紧,迅速搜查了一遍道观,却未发现任何异样或不利痕迹,这让他倍感困惑。不过,杜天雨江湖经验丰富,稍一思索,便猜出道观中恐有变故,且对变故的缘由已有了七八分把握。他料想圣剑门的人可能已来到道观,不敢多留,急忙离开,并改变了上山时的路线,直接从祝融峰正面下山。途中,他又换上一身山民衣裳,总算未引起他人注意,安全抵达江边。
他的船只与船夫仍在,但船夫心神不定的模样,让杜天雨一眼便看出出了问题。他毅然舍弃船只,徒步沿江北上,最终平安返回潭洲。杜府内一切如常,大门外人流如织,举石锁者络绎不绝,入门者皆无异常,但守门之人已换作下人杜烈。杜天雨据此判断,家中恐已出事。至此,他深感茫茫武林中,除了一人,再无他人可助他一臂之力。于是,他下定决心,再次离开潭洲,潜回衡山,寻找钟逸,唯有找到钟逸,一切问题方有望解决。
另一边,圣剑门十二巡使之二的诸神与王不留,确已找上杜府,并追踪至衡山,控制了衡山派。以他们所获信息,本不敢轻易招惹钟逸,恰巧地剑程通到来,程通故作嚣张,诸神与王不留才决定采取行动。然而,程通在衡山扑空,彻底失去了钟逸的踪迹,只得传回信息,命总宫再传令各地巡山使,密切关注钟逸的消息。
风剑徐致将此事禀报给师父天剑。天剑闻言冷笑一声,道:“你二师叔为财所迷,判断不明,修为亦有所懈怠,想对付钟逸还远远不够。你不必管他,只需催促他们三人练功,准备应变,不得有误。我料定,钟逸最多三年,三年后必来向我圣剑门挑战。”
“可是……我们应该充分利用我们的武林资源。”
“那是下策。你应明白,我圣剑门一统武林靠的并非人心,而是武功。此时若用他们,或许他们会迫于压力相助,但更多是阳奉阴违,对我门无益有害。”
“武林中仍有许多人可为财、色、武学所动。”
“不可靠,且有损我圣剑门威严。”
“弟子认为不应让钟逸如此顺利。”
“顺利是一把刮骨刀,不壮实的筋骨经不起最后一击。相反,若我们人为设置磨难,若不能置他于死地,他只会愈发强大,直至推翻我门一统的局面,成就他的霸主地位。若真到那时,非但非钟逸之功,反而是我圣剑门助他成就了不世霸业,成了我门的功劳。到那时,钟逸是个明白人,或许会放我们一马,但其他门派却不会放过我们。钟逸为取信于他们,迫于无奈也不会放过我们。”
“师父认为我们就不管他了?”
“当然要管,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弟子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就好好想一想。”
“弟子遵命。”
然而,风剑并未完全遵从天剑之意,反而传令各地巡山弟子将主要精力集中于两件事:一是网罗可用之才,为即将到来的变故做准备;二是密切关注钟逸的行踪,一旦发现便立刻传回消息,等待总宫的命令。
自此以后,圣剑门对武林的威胁真正浮出水面,不再像以往那般仅仅依靠威慑,而是对于任何不顺从者,皆施以严厉手段,致使血溅五步,门派覆灭,人命不存。
钟逸并未意识到,他的出现已经让圣剑门的年轻一代弟子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他们开始疯狂地进行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