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剑别无选择,只能遵从。她心中暗自懊悔,早该察觉这位鱼姑的不同寻常:一身鱼姑装扮,却无丝毫海水气息,反而散发着一种高雅而陌生的清香,这种香气,即便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也难以比拟。然而,悔之晚矣,她已落入鱼姑之手。
“我真是太过大意,竟未察觉如此明显的破绽。”雨剑心中暗自思量,“一个鱼姑怎可能身无鱼腥味,反有高贵香气?我本应提高警惕,却毫无防备,落得如此下场,实属活该。但话说回来,她究竟是谁?为何要制住我?从她身上的香气判断,她绝非寻常女子,应是出身显赫。我与她有何瓜葛?”
雨剑迅速梳理着自己的思绪,她深知自己向来少涉江湖,更未得罪过什么显赫人物,尤其是能用得起如此昂贵香气的女子。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她似乎猜到了这位女子的身份。心中虽仍有些忐忑,但至少性命之忧已大为减轻。
接下来的发展并未出乎雨剑的预料。她被鱼姑押下堤岸,上了一辆马车。车内已有三名婢女打扮的姑娘,加上赶车的姑娘,共计四人。她们动作迅捷,几乎同时出手,将雨剑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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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姑摘下头上的竹笠,露出一张涂有污物的长方脸,目光冷厉,语气不善:“你不必猜我是谁,我乃高棉国公主,现嫁于钟氏,你称我为钟夫人便可。我擒你,只因你是圣剑门弟子。我欲问你些事情,再用你与财宫交换人质。”
原来,这位鱼姑正是钟逸的妻子,高棉国公主诗敏。她因私欲膨胀,开石取玉,却引来了圣剑门财宫宫主地剑程通的觊觎。姐妹不和,更给了地剑程通可乘之机,致使她失去了巴音格和唐凤舞。诗敏在无奈之下,打探到财宫的地点,正欲救人,却巧遇雨剑。于是,她临时改变主意,偷袭雨剑,欲以之交换巴音格和唐凤舞。
诗敏解开雨剑的哑穴,雨剑苦笑道:“您是钟夫人?”见诗敏并未回应,她只好继续说道:“我曾见过钟少侠,也见过您的另外两位姐妹。”
“如此甚好,我未找错人。”诗敏语气平淡地回应。
“夫人误会了。我确是圣剑门第二代弟子雨剑伍海琼,但夫人若想用我交换您的两位姐妹,我二师叔恐怕不会答应。”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
“我的话或许难以取信于人,但其中确有隐情。”
“说来听听。”
“我二师叔对我师父不满,对我们第二代弟子也不看好。我虽是他最看重的弟子,但为了他的利益,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夫人。甚至,他可能会与夫人虚与委蛇,再伺机动手。他十分看重您和您的姐妹,欲收为己用。为了这个目的,他不会与夫人讲什么信用。他一生只爱两样东西:一是银子,二是女人。他在中原武林组织了不少帮派,用的全是侠女,也就是他的女人。您和您的姐妹都是少见的人才,武功修为又好,正是他赚银子的好帮手,我二师叔更不会放过你们。而您三姐妹,在当前的形势下,如果我二师叔稍加利诱,你们说不定真会助他一臂之力,反过来对付圣剑门。”
诗敏并非愚钝之人,从雨剑的话中听出了些端倪,但她并不想让雨剑察觉她的急切。
“说详细点,别想让我完全相信你。”
“其实无需我说得太过详细,我只需说两点:一是我二师叔一向不屑我师父的所作所为,他想要的是天下。他若能控制我们圣剑门,再有您姐妹的帮助,他也许就能达成愿望;二是钟少侠出了点事,您三姐妹为了对付圣剑门,也许真会助我二师叔一臂之力。”
“我丈夫出事了?什么事?”诗敏虽不想问,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她十分在意的问题。
雨剑见诗敏的反应不如她预期,不禁有些不信地问:“夫人对钟少侠似乎十分信任?”
“这是我的事,你最好不要自作聪明。”
雨剑现在落在诗敏手里,自然不敢不信诗敏会对她不利,于是连忙说道:“钟少侠中计被炸了。”
诗敏并未表现出过分的反应,只是若无其事地问:“没炸成肉块吧?”
“夫人!”雨剑伍海琼不禁轻声惊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以为意。
诗敏审视着雨剑伍海琼,见她言辞恳切,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慌乱。但转念一想丈夫的一身武艺,她又稍稍安心:“我丈夫乃一代仙侠,岂是你们圣剑门能轻易加害的?除非你们圣剑门中有个倾国倾城、千娇百媚的弟子,或许能让他短暂停留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