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一万次,就算你们把我关起来也没用,除非砍掉我的手脚,否则我一定会为江大人验尸!我一定要帮西陵府查出真相!我发誓!”
宁忆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并警觉的观察四周,发现不远处只有一个看哨的,还在打瞌睡,他悄无声息的走过去,捂着那人的口鼻一掌下去,那人只睁了下眼睛便又闭上了。
听闻动静的岁岁停止宣泄,仔细聆听周围的一切,她的手脚被麻绳绑住,眼睛也被遮了起来,倘若她看到此刻是谁为她而来,恐怕会叫的更响。
宁忆走到她面前,本想解开蒙住她眼睛的那块布,但听到她又开始叽里呱啦乱叫他毅然决然收回了手。
“不要动我!大头怪!我知道是你!大头怪大头怪……你永远也不可能比过宁大人!我劝你早日离开西陵府,等我出去就告发你绑架我!到时候宁大人一定会为我报仇的!他会把你揍得落花流水,扒掉一层皮!”
这丫头成天都在想什么?宁忆听不下去了,还是早点把她带离这里才是上策,如此想着,他干脆利落的拎起岁岁一把将她扛到身上!面对突如其来的动静岁岁心里害怕的要命,嘴上却在逞强:“大头怪你要带我去哪里?大头怪放下我!我可以自己走!咦,不对……”她的眼睛虽被遮住了可仵作的嗅觉异常灵敏,她闻了闻他的身子感觉不对味,刚才何明川来的时候带着一股子汗臭味,而这个人闻上去格外清爽,莫非是……
“宁大人是你吗?”她试探性的放低声音,那人没有说话,她更加自信了,“不说话那一定就是宁大人了!宁大人你是来救我的吗?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哇……这是你第一次背我哎!”这是背吗?这明明是扛。
宁忆不想与她废话,可她这般叽叽喳喳引来别人的注意那就不好了。
“宁大人,你为什么不让我自己走,你是舍不得让我走吗?”
“你能不能别说话?还想不想出去了?”
宁忆还是忍不住发声了,一听确实是宁大人那冷傲又充满魅力的声音岁岁再次沦陷,继续挑逗他:“果然是你啊,宁大人,你背着我不累吗?还是把我放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
他确实也累了,但又担心她会妨碍自己找出口,于是特意关照:“我放你下来,你不要说话。”她用蚊子一般细微的声音乖乖答:“好,我答应你。”他这才将她放下,又帮她松了绑,解下了蒙眼的布,当布被解下的一刹那,她快乐的原形毕露,情不自禁喊道:“宁大人谢谢你!”声音在密道里回荡着……
“人在那里!”黑黢黢的密道里传来了川子的声音,这可把岁岁吓得六神无主,抓着宁忆的手小声问:“大头回来了,怎么办宁大人?”他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拍晕,要不是她激动的忘乎所以他们两人也不会这么快暴露行踪。
那边孟文礼和何明川正匆匆找来,带着一个拖油瓶的宁忆飞快观察四周地形,这里到处都是石壁和油灯,没有藏匿身子的障碍物,倘若此时只有他一人,硬闯兴许还有机会闯出去,可身边还跟了个碍事的丫头,若要硬闯恐怕有点难度。
眼看时间紧迫,他的呼吸越发沉重,他担心再这般拖下去恐怕不是何明川的对手,于是用了仅剩的一些功力熄灭了所有的油灯,屋子立即陷入一片黑暗,这样哪怕孟文礼进来,也难以察觉他们在此。
黑暗中,岁岁牢牢躲在他的身后,两人靠着石壁慢慢往前摸索,只要走出密道的门,逃脱的把握就大了。偏在此时胸口传来一阵刺痛,他停下脚步缓慢喘息着,岁岁察觉到他的异样才真的害怕起来,小声询问道:“宁大人,你怎么了?”“别说话,我没事。”“你闻一下这个。”她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凭着感觉伸到他面前,“这是我自己做的药膏,闻了会舒服一点。”
一股若有似无的清香从黑暗中传来,虽然不能彻底去除病痛,不过闻了还挺舒服,他努力调整着呼吸,等待那阵难受的感觉慢慢过去。就在这时,孟文礼那特有的平和的声音从黑暗深处传来:“宁护卫,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非要对你们怎么样,你知道我跟小冕的关系,我不会害他,自然也不会害你。我早就想请你来府中,而你一直不愿,我也没有再逼你,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你们的,我想帮你们啊。”
岁岁躲在宁忆身后,倒是有点动摇了,小声问他:“宁护卫,孟大人确实没对我怎么样,他只是不想让我验尸,要不咱们还是过去吧?”而他只艰难的说了两个字:“……不行。”“可是你太难受了,我怕你撑不住。”“你别说话,我没事。”“要不,你一个人出去吧,不要带着我了,如果你一个人硬闯一定可以离开这里。”
周遭如深不见底的夜空,他微弱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异常脆弱:“我必须……带你出去。”虽然看不见他,但是他的话就像黑夜中的星星一般闪亮,星星落在她眼中,化作晶莹的泪光。
而黑暗的尽头,再次传来孟文礼的声音:“我真的想帮你们,你们不知道压制江大人一案的势力有多大,小冕一旦翻案,后果不堪设想,江大人已经是那股强大势力下的牺牲品了,我不想小冕也沦为这样的下场啊!宁护卫你仔细想想,今天我若真的要害你们,我早就带着大队人马前来抓人,而不是只让何明川一人跟着了。”
谁能想到何明川竟愣愣的问了句:“难道不是因为我一个人对付宁护卫也绰绰有余?”
孟文礼差点没摔地上:“何明川,要不你也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