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米顺却是手脚发软,在马群中不敢露头,不论楚小木如何鼓励,总之是没胆量上马射箭。
周维德怒道:“苏米顺你这小子要死不活的,在焦山真不该让把你拉出来,就应该让你被那姓何的监工用鞭子抽死!小义儿为了你挨了几十鞭子,还不如去替条狗!”
爪族人见一时难以靠近众人,便呼呼甩出飞石朝牧马队众人打去。这些刺徒都是常年用飞石捕猎,准头极佳,林振及周维德瞬间中石受伤,只得下马躲了起来。
周维义见兄长一只胳膊血肉模糊,几乎已经断折,登时嚎啕大哭起来。周维德怒道:“小义儿你哭什么,大家都要死在这里了,有什么好哭的?!”
厉棘高声叫道:“这几个是碧城的娃娃兵,快把他们拿下了!”
周维义止住哭声,拿过哥哥手中的弓箭,朝逼近的几名爪族人射去。
楚小木也拿过林振手中的弓箭,拉满弓弦,两箭下去,将两名靠得近些的刺徒射得一死一伤。他力气很大,箭矢去得极快,靠得近的刺徒根本没法躲避。
忽然瞥见爪棘甩出一颗飞石向自己打来,楚小木急忙伏低躲过。石头擦着后背飞过,只听呲地一响,厚实的军袍已被飞石划破,背上被刮得生疼。
楚小木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颗心脏在胸口处狂跳不停,想不到爪棘不过是掷出一枚石头便有这么大的威力,自己这群牧马小队的几个年轻小子如何能斗得过?
又听的一声呼痛惨叫声,周维义也被飞石打中肩膀,已不能再战。万岗急忙将他扶下马背,以免摔下马来。
周维德见弟弟也受了伤,便大声骂起爪族人起来,骂了几句转而又痛骂苏米顺,说他胆小比老鼠还小,比臭虫还小,简直无用之极,活该被自己的亲兄弟丢在焦山不管不顾,要不是自己兄弟俩对他加以照顾,你苏米顺早被饿死打死在焦山矿上了。
眼见自己这方已伤了三人,楚小木也朝苏米顺焦急大喊:“顺子快出手啊,否则大家都要死在这里!”
苏米顺大叫一声,终于鼓足勇气翻身上了马背,手中弓箭连珠箭发,将三名靠得最近的刺徒给射死了。
楚小木喊道:“先射甩石头的!”
苏米顺弯弓搭箭,又将远处两名正在转动绳索甩飞石的两名刺徒射倒,箭法极准。
只听厉棘咦地一声,他也想不到这一牧马小队中有人的箭法这么高超,竟接连射死射伤自己五名刺徒,不禁大怒,甩出飞石向苏米顺打去。
楚小木离他较近,急忙将苏米顺拉过按倒,侥幸躲过一击。爪族刺徒的飞石却不停地打来,二人不敢再露头。待到飞石稍一停歇,二人再跳上马背拉弓射箭,又射死了两名刺徒。苏米顺连连得手,也开始胆大起来,只是知道领头的爪棘太过厉害,不敢射他。
爪族人一时无可奈何,都被气得呱呱大叫。厉棘瞅准苏米顺再次上马之机,准备用灵力将这不知死活的小子用飞石击死,一掏蛇皮袋囊,才发现所带的飞石已经用完,袋囊中空空如也。眼见那不知死活的碧城小子张弓又射死两名刺徒,厉棘已不能再忍,抛下手中的甩石飞绳,纵身一跳,踩着群马的马背往楚小木、苏米顺所在的位置杀去。
群马受惊之下,登时乱了起来,有的往里挤靠,有的往外侧小跑,有的则原地打转。厉棘高大的身躯在马背上跳来跳去,竟然颇为灵活。楚小木众人不敢撄其锋芒,只得缩在马腹之下,随着马群前行。他们时常在马群中训练群马、嬉戏玩闹,在马肚子底下溜来溜去已是十分熟练,加之与马儿互相熟悉,根本不害怕被马群踩踏。
厉棘跳到楚小木、苏米顺两人所在位置时,已不见两人踪影,气得大怒,左右双爪齐出,将身旁的两匹大马给抓死了。这一抓牵动胸前的伤口,又渗出不少血水出来,直痛得龇牙咧嘴。
楚小木见他将气撒在无辜马匹的身上,心里有气,翻上马背后朝厉棘猛射一箭,自知这一箭无法伤到这个爪族人,复又翻下去躲了起来。
厉棘将楚小木射来的箭矢一把抓在手中,呱呱大笑,说道:“这点本事也敢阻我,若不将你抽筋剥皮,还有什么脸面回去见灵王?”说罢纵身跳起,朝着楚小木所在位置扑去。只见他手臂平展,爪指戟张,好似一只奇怪的大鸟。
楚小木藏在马腹之下,暂时不敢露头。忽然间感觉脚底一阵冰凉,往脚下一看,只见水已没过半膝,原来马群已进到了诗水河中。又走一阵,河水渐深,楚小木无法再躲在马腹下,只得爬上马背。正见到厉棘踩着马背朝自己跳来,不禁大惊,连忙拉弓朝他射去。
厉棘不慌不忙,将两支箭一一用手抓拍落,接着一跳,落在楚小木所乘的青卢马背之上,顺势一把抓住他衣袍后领,骂道:“你们这几个小子好大的胆子,可知道我是谁么?”楚小木等人身上穿的军袍都已经破烂污秽不堪,有的甚至还挂了几张破烂兽皮,厉棘这群爪族人以为他们只是几个放牧的牧民,没能看出是碧城的军士,否则早就手起爪落,将楚小木给抓死了。
楚小木落在爪族刺徒手中,反而没有那么害怕了,骂道:“我当然知道,你就是爪族的野狗厉棘!”
厉棘喝道:“那个射箭的小子呢,叫他出来,我就让你死个痛快!”
楚小木一边使劲往马背下溜,一边大声喊道:“顺子,快射死他!”
苏米顺在几丈外翻上马背,张弓朝厉棘猛射一箭,去势又快又准。
可这些刺徒也都混在缓慢前行的马群之中,只露出半个肩膀一个脑袋在外面,很难射中,乌盛、周维德两个箭法较差的反而将马匹射伤,使得马群又起了一阵骚乱,更加难以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