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正好相反,你的重剑反而比你的软剑还快!”
我笑得有些得意:“软剑是我最不擅长的剑法。”
因为软剑的最大优势就是剑路诡异,可以转折腾挪于无形,可它的最大劣势也是于此,转折需要时间,需要用身法和步法做出弥补,有时解题的最佳思路反而不是软剑。
而重剑虽重,可不需弯曲一气呵成,直接戳刺,比弯弯绕绕着旋转戳刺更快、更狠!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所以我重剑反而快于软剑,直球就是大于弯弯绕!
梁挽笑道:“你在开头误导了我一重后,方才又进行了第二次误导。”
“你故意显得架势不稳,实则是引我近身,因为只要我在七步之外,你根本没办法跟上我的速度。近身之后,你让我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你看似最快的软剑上,我翻折你右腕时,你便用左手瞬间换剑,斩我腰腹!”
“好一个聂老板!好一把八面重剑!”
“你这重剑,居然使得比软剑还收放自如。”
我叹了口气,慢慢地走近他:“你其实也把我逼到了死路,你的速度和力道实在太猛,你的功夫比我想象得还要清奇诡异。但刚刚那个瞬间,你明明可以重击我胸膛,猛打我的腰腹,只要你下手狠心一点,你可以让我受点轻伤,你也不用受腰伤的……”
梁挽眉间一凛,叹道:“可在一开始,我就下定决心不让你受上任何新伤的……”
我一愣,道:“那你的赌约是?”
他叹道:“我的赌约是让你出血,这个血可以是旧伤崩裂的血,毕竟你的旧伤本来就得拆个线,但它不必是新伤的血啊……”
我内心无比复杂,面上却冷眼看他:“所以你围着我奔腾转旋,只是为了让我发力疲惫?”
“不想让我受新伤,算什么比试,瞧不起我吧?”
梁挽的脸色渐渐苍白了几分,脸上却依旧在笑。
“不是瞧不起,是我欠你的。”
“而且这伤也不过是破了表皮,没有伤筋动骨,血都没流多少,没啥的。”
我沉默地接近他几分,转眼看了看他的腰伤。可忽然听到了什么动静似的,我往旁边的林子一看。
梁挽也跟着我的目光看了看那边的林子。
就在这个瞬间,我猛地一出左掌。
谁也想不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出手!
而且出手如此狠辣无情,五指是直接拍在了他的腰间,手掌心猛地一抹,生怕他伤势不重!
梁挽一愣,顿时被拍飞之后翻了一滚,倒地之时,那腰间的伤口血液如浸了血池子似的快速扩散,可能他本来是受了一点表皮的伤,如今却伤到了筋骨内部,多了这么一抹触目惊心的血,似乎是不能再起了。
他本人,却没一丝被背叛的愤怒震惊,只是领悟到了什么,猛地看看伤口,又霍然抬头看我。
似乎是要我万年不变的脸上索取一个答案。
我只淡淡道:“你知道你输在什么地方?”
“你的速度比我快,你的内力比我深,甚至你的拳脚都比我猛烈。”
“可是你出招也太实诚了些。”
“做人可以有底线,但是武功不能有底线,我刚刚给你演示的这快慢剑、这旋转法门、这重剑软剑的切换与左右手的骗招,你可看明白了?”
“遇到剑法高手,你知道如何破招了么?”
梁挽点了点头,面色苍白地苦笑:“明白是明白,可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
他捂着腰间蔓延开来的血,语气万分无奈且苍冷,好像一个再善良坚持的人,到了这一步,心也变得死灰一般沉寂与冰冷,原先饱含的希望和希冀,此刻都像地上的血一样苍白无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