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河边上,两位女子拦住了摇船的老李头。
“老头,刚才被你渡过河的三人,你可认识?他们跟你说了些啥?”
渔民老李一眼就看出这二人来者不善。方才那柳丫头像是遇上了难事,他可不想把柳俏棠的事透露给陌生人,于是装傻充愣地摇了摇头。
“我们姐俩,可是远远瞧见你和她们有说有笑的。别跟我们说你不认识她们,她们究竟要去哪儿?说了有赏钱,听明白了吗?要是不说,哼,那你就自求多福吧!”姐姐上一秒还满脸堆笑,下一秒脸色就变得阴森起来,开始威胁老李头。
“我们只是随便聊了几句,真不认识她们,她们就说要去河对岸。”老李头小心翼翼地回答着二人的问话。
“那你现在马上送我们去河对岸,追上她们!”姐姐语气强硬地命令老李头。
走在前方官道上的熊烈三人,柳俏棠率先开口说道:“富春镇广场公告栏张贴的悬赏令上正是姐姐二人。上面写着,你们去过庆州庆王府,偷走了庆王府大夏皇帝御赐给庆王世子大婚的鹣鲽情深红嫁妆与郎情妾意金镶玉耳环等多样价值连城的物品。世子大婚在即,务必要追回失物。庆王府特悬赏五万两黄金捉拿二位,还张贴了你们的画像,我看画得还挺像。你们到底去过庆州没有?我看了都信了,你们这样出去肯定会被别人抓走领赏,不如便宜了我,合着让我抓二位送往庆州庆王府领赏,这也叫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牺牲二位,送我一场富贵,姐姐二人可有不同意见?”柳俏棠一脸坏笑地嘻嘻说道。
“妹妹打住,先别说我俩连庆州在哪都不知道,更别说偷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世子结婚御赐之物,我们要这些东西干啥?纯纯他奶奶的造谣,这就是有人刻意挖好的坑,等着我和阿牛跳呢!这个庆王是个啥玩意,我们得罪他了?抱他家孩子跳井了?要这么明目张胆地陷害我们呀!”红芍一脸委屈,看向熊烈二人。
“他们在明,我们在暗。这明显是想让整个江湖把我们揪出来,既然他非要如此不仁,那就休怪咱们不义!柳姑娘,可知庆州在哪个方向?我们去会会这个三头六臂的庆王。”熊烈下定决心要弄明白悬赏令的事,向柳俏棠询问庆州的方向。
“祖宗,你不是脑子坏了吧!他们在悬赏找我们,我们还要自投罗网呀。”红芍听到熊烈要去庆州找庆王,吓了一大跳,急忙阻止熊烈这可怕的想法。
“红芍姐,你听我说,听过灯下黑吗?越是看似最危险的地方,其实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明知山有虎,我们偏向虎山行,反其道而行,这是敌人万万想不到的。”熊烈十分自信地向红芍和柳俏棠阐述着,说得头头是道,让二人无法反驳,只能静静地听他讲。
“庆州好像在咱们现在所在地的东南方位,我也不肯定。我只是听我表哥、舅舅在桃园山涧光明圣教里说起过,我们离开光明圣教走的是东南方向。那庆州应该还在我们现在的东南方。听舅舅说,光明圣教离庆州约二十多天的路程,我们离开光明圣教也有五六天了,再向东南走十多天,估计就到了吧!具体怎么走,咱们还是走走找处人家问问。”柳俏棠不太确定地向二人介绍着庆州的方向。
“现在要是有幅大夏国州府舆图就好了,也就不用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走乱撞了。将来去京城南找七莽山七曜部族也好有个方向,能省走不少冤枉路呀。咱们到了庆王的地盘,高低让庆王老儿给咱们准备好一幅大夏国州府舆图。”熊烈越想越兴奋,嘴角时不时上扬的笑容,让红芍和柳俏棠有那么一刻觉得,熊烈或许脑子真有问题,而且问题还不小。
“对了,知道我为啥不在富春镇和你们细说公告悬赏令的事吗?那是因为我看到一个咱们都认识的人,我不确定他们发现我了没有,你们猜猜会是谁?”柳俏棠突然想起刚才急匆匆领二人走出阳春镇的原因。
“咱们都认识的人,除了你舅舅一家,那就是在太平川遇到的人。排除你舅舅一家,肯定是在太平川咱们共同遇到过的人。妹妹,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跟我们说说在广场究竟看到了谁?”红芍面色焦急,而熊烈一脸平静,看似无意却又似有意地说道:“你不会看到阴阳双煞中的一个了吧,是阴煞,还是阳煞?”
柳俏棠圆睁双眼,呆呆地看着熊烈,一时像见了鬼一样。熊烈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惊讶失态的样子,她都没发现自己惊呆的模样是那么美,如天边一瞬的火烧云,惊艳了整个天空,整片晚霞夕阳。
柳俏棠红着脸反应过来,问道:“你是咋猜中的?是那个淫魔阳煞。当时看到他,我真想上前杀了他。不过,我还看到他身边站着在太平川曾与我们共同围绕过采花大盗的‘八面阎罗’阎心与罗一群和‘八卦地堂刀’姜昊天。”
“这有啥好奇怪的,他们本就是江湖杀手,唯利是图之辈。这悬赏令很让江湖上的邪魔歪道、魑魅魍魉心动,估计现在全都出动了。你看到谁,都不该觉得奇怪。”熊烈平静地继续说着,眼睛还沉浸在刚才柳俏棠那美丽的模样中,满眼都是欣赏。柳俏棠脸更红了,让熊烈看得不好意思,只好向红芍求救。
“姐,你倒是说说他,他平时都是这样盯着一个人看个不停的。”红芍其实也被柳俏棠惊艳到了,要不是自己是女的,还真不好说会怎样。
“有人有些过了,看看就行了。我知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但也仅仅看看就行,别被人再当成淫魔。”红芍提醒熊烈要适可而止,别太过分。
“红芍姐,我一直看她,还不是因为她长得确实……怎么说呢!咱们得找个地方,重新往丑打扮一下,这太显眼了,到哪儿还不是第一个被别人发现?”熊烈支支吾吾地向二位解释着。柳俏棠虽然被熊烈盯着看够了,可听了熊烈的话,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很是受用。不管现在熊烈让她改头换面做什么,她都不想提出反驳的理由。
阳春河边上,两位女子拦住了摇船的老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