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警戒哨以及进高梁地的痕迹清除,等一切布置妥当后,这才带着两个心腹绕小道进村。
这些年鬼子横行,到处抓劳工送到岛囯本土做苦力。
每年都会带着伪军来洗劫一遍.
以致于明明有大片土地的村子里人丁并不兴旺。
要不是去年有大量逃难的难民到来,村里早已十室九空。
很多逃来的村民根本不认识赵海臣,更不知道赵海臣的真实身份,看到一脸和气的赵家小少爷出现在村里,根本不害怕。
一个满头白发,瘦苦伶仃的大婶靠在破败低矮院门口,看那身板,估计一阵风都能吹倒。
正颤颤巍巍给赵海臣打招呼:“海臣少爷回来了?”
“七婶好,这两块光洋你拿着…”赵海臣倒是大方,直接排出两块袁大头。
赵家虽然没落,但是祖上出过举人的世家,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
七婶两眼放光,手不抖腿不颤,麻利地伸手接过来:“我就知道小少爷能耐.”
赵海臣快步来到一座被火烧过高墙大院外,直接踹开临时用篱笆扎的门往院里闯。
跟着麻利地转进后院,急匆匆地冲进黑漆漆的厢屋,口里大声嚷嚷:“春花,赶紧出来,当家的回来了.”
屋里没人。
听到赵海臣的叫唤声,一个身材丰满的女人从柴屋中探出头:“你个杀千刀的,出去这么久都不回家.”
赵海臣小跑上前,拥着女人钻进柴屋,顺手将一块金条丢柴屋灶台上。
跟着拥着女人靠在柴垛瘫坐下来:“嘿嘿,这回出去发了点小财!”
女人探身拿起灶台上的金条,快速放嘴里拿出来看,牙齿咬出的牙印清晰可见:“是真的!”
妇人说完回身直接坐到赵海臣腿上,饱满胸口急促起伏:“当家的,听说八路打下了清河县城,你这时候回来,是不是准备去凑个热闹?”
赵海臣忙着扯自家娘们的裤子:“嘿嘿,那土八路打下清河县,根本守不住,这一回啊,咱们大哥正好将清河县一块收进兜里.”
“我听说隔壁二狗子在馆陶县城里谋了个好差事,你跟着王大哥那么多年,怎么还在给他干那些偷鸡摸狗见不得光的事儿?”
“妇道人家你懂个屁,出头的椽子先烂,这年头啊,给小鬼子做事,迟早得挨枪子儿.”
“切,这天下谁坐不是坐?想以前满清入中原,咱们不是一样.哎呀走错地方了啊”
再坏的人,他也有父母。
没听说过谁跟孙猴子一样从石头缝儿里嘎嘣一声蹦出来。
村东。
赵家祠堂。
黑漆麻乌的灵堂上摆着一长溜黑漆白字木板牌位。
灵牌很新。
六十多岁的赵老秀才坐在祠堂屋里。
颤抖着手,旁边矮几上摆着一支机头大张的锃亮驳壳枪。
枪口正指着院子大门。
敞开着的大院门外,赵海臣贴在大门外墙根,有些惶恐地瞄着清晨阳光下那两扇大开的大门:“大伯,你别顽冥不灵,你那套治世之道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