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琨转过脸劈头朝卫莽骂道:“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平日胡闹也就罢了,竟还敢去惹怒吕公子,就算有千万个不是,那也是你的不是。”
吕俊誉见卫琨不断责骂卫莽,一时也不好质问,于是道:“你儿子轻薄我妹妹,还意图不轨,才惹得我妹妹出手惩罚,伤了他的手,你若觉得不公,大可以向上申诉,我们吕家从来不以大欺小,这事一定会秉公处理。”
卫琨立刻道:“竟有这样的事?”
他转过头向卫莽厉声喝道:“是不是真的?”
卫莽一下子支支吾吾,吓得说不出话来,卫琨见状更是恼怒,指着卫莽的鼻子骂道:“原来如此,你这个逆子,竟敢作出如此有辱门风的事,真是罪该万死。”
说完他又转向吕俊誉,低着腰道:“吕公子,都怪我不好,真是家门不幸,没有教好这个不肖子,让令妹受委屈了,下官回去一定会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肖子。”
卫琨一再低声下气,吕俊誉也没了火气,卫琨长叹一口气,顿了一会又道:“敢问吕公子,为何会跑到我们渔固这穷乡僻野里来,是要做什么呢?”
吕俊誉听罢顿时道:“阁下听过说盗岐没有?”
卫琨低着头若有所思,随后点点头道:“盗岐吗,下官听说过他,是那个独行大盗吗?”
吕俊誉道:“嗯,我们正是为了追捕他而来。”
卫琨立刻道:“原来吕公子是为了追捕盗岐而来,还真是凑巧了,这两日正好听人说起过这个盗岐,还在我们渔固露过面,听说是往‘黄风岭’的方向去了。”
吕俊誉闻言大喜,连忙问道:“这‘黄风岭’怎么走?”
卫琨迟疑了片刻,一脸担忧道:“吕公子,一定要去‘黄风岭’追捕那盗岐吗?”
吕俊誉道:“当然了。”
卫琨道:“可是……可是那‘黄风岭’到处都是山贼,危险得很,只怕会对吕公子一行不利。”
吕俊誉冷哼一声道:“区区山贼,不足为惧,我们堂堂吕家铁骑,岂会怕了他们,你快些告诉我,我们马上去追。”
卫琨露出一脸可惜的模样,说道:“吕公子好不容易来一趟渔固,下官却未能尽地主之谊,心中实在过意不去,从这里到渔固的边界还有十多里,路上弯弯绕绕的也不太好找,为表敬意,就由下官护送吕公子出渔固,路上再详细告诉吕公子那‘黄风岭’的去处。”
吕俊誉见卫琨一脸诚意,便也点了点头,卫琨转头向一众家兵厉声道:“你们先将少爷送回去,等我回去,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几个家兵连忙应声,扶起卫莽朝一边行去,卫琨则带着一众家兵将吕氏众人一直护送到十多里外的一处要道边,卫琨拱手道:“吕公子,下官就护送到这里了。”
吕俊誉见他一路相送,礼数如此周到,心中也颇有些感动,只觉就因一件小事就斩断了他儿子的手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于是道:“今日这事日后我会向大伯禀告,我大伯的为人国人皆知,一向处事公正,也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卫琨闻言嘴角不由一阵微微地抽动,随即挤出一丝笑容,低着腰拱手道:“今日的事情,吕公子就不要放在心上了,也不必劳烦吕将军,下官回去一定会好好教训教训我那个不肖子,他断了手,那是他罪有应得。”
吕俊誉与卫琨道了别,一行人便依卫琨告知的方向朝“黄风岭”行去。
“黄风岭”在离渔固边界的数十里之外,只是沿途多是荒野,路途难走,不易找寻。
一行人兜兜转转,次日才寻到“黄风岭”,那“黄风岭”倒不甚高,但据说里面树木高大,山林绵延数十里,山石崎岖,有不少高低起伏的沟涧,很是难行,不少犯了事的山贼栖身其间。
吕氏众人带着弦高走进“黄风岭”,这日寻了一阵,便发现了一些生人的痕迹,于是沿着痕迹寻过去,走过一处狭窄的小道,便见下面是一处山谷。
众人来到山谷间,但见树木森森,将天空遮住了大半,众人走得有些疲累,便在一处溪流边放马喝水,又在不远处找了块石头突起的地方,稍稍打扫一番,坐了下来。
众人都拿出干粮吃起来,吕方茹这时也拿出一块干饼,撕成两半,走到一匹乘马边,向伏在马背上的弦高轻声叫道:“醒了么?”
卫琨转过脸劈头朝卫莽骂道:“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平日胡闹也就罢了,竟还敢去惹怒吕公子,就算有千万个不是,那也是你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