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下脚步,李增枝嘴角微微掀起,可转过身的一瞬间,那一缕笑意顿时消失无踪,沉声道,
“自大哥听闻应天知府 被人光着腚子被人掳走后,就大为轻视,说那位知府只怕是一去不回了,就算侥幸逃了回来,也是颜面尽失,无须在意!
所以,大哥不仅没有如数缴纳税银,前两日还...还将上门催缴税银的应天府衙差给羞辱了一顿,
还说,若是应天府的那些后腿子再来,非得狠狠的收拾他们不可!”
“什么?那个逆子竟如此狂妄?竟敢将我的叮嘱抛诸脑后?”
望着豁然起身,眼角狂跳的父亲,李增枝似不以为意的说道,“爹,大哥不就是没如数缴纳税银,羞辱了应天府衙差么,为没甚大不了的,
用大哥的话来说,爹您是圣上嫡亲外甥,堂堂曹国公,他是圣上嫡亲外甥孙,曹国公爵位的顺位继承人, 深夜书屋
咱家身为堂堂皇亲国戚,小小的应天知府...能奈我何?”
“皇亲国戚?能奈我何?真真混账啊!!!”
李文忠脸颊直抽,昂首望天,长叹了口气,“驸马李祺,是不是皇亲国戚?招惹了那个疯...那位吴学士,被竹板生生抽成了猪头,接连十余天戴着个黑鲨斗笠,遮遮掩掩的没脸见人,被圣上怒斥为鬼祟之人!
脸尚未痊愈,又因心中不忿想要报复...后于秦淮河花船上,大腿中了一铳...至今还在家拄拐!
即便是你二表哥秦王朱樉,也因驸马挑拨,明为替妹婿出头,实则因自身颜面,故而欲借花船缴税之事...行挑衅之举,
却被那位吴..被那个疯子一顿猛捶,臀部肿大得生生涨裂了外裤,含泪接过了驸马李祺的黑纱斗笠!”
“竟有此事?”
李增枝倒吸了一口冷气,双眼蓦然圆睁,愣了片刻之后,喃喃自语道,
“驸马李祺之事,孩儿倒有所耳闻,却不曾想,竟连秦王殿下也...”
“事关秦王脸面,知晓内情之人谁敢乱嚼舌根?”,说着,李文忠眼中竟涌出一抹敬佩之色,感叹道,
“就连为父也不得不承认,那位吴学士...是真猛,也是真的受宠,事后不过是被圣上用玉如意给揍了一顿,小惩大诫!”
说到这里,李文忠瞳孔蓦然一缩,低声呢喃道,“若仅仅是尚未缴纳税银之事,再行补交倒也无妨,但九江却偏偏羞辱了应天府衙差,而那个疯子...不仅性格偏激,还极为护短,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