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武忠侯府
江酬安与沈离渊二人潜在屋檐上观察着侯府情势,今日不知怎的,武忠侯府竟是灯火通明,似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二人瞧着底下的人一拨拨的急匆匆进来,身上带着一身凛冽与杀气,剑上仍残留着血迹,这些人所带回的东西用布包裹着看不出什么形状,而后便走了。
在这些人中,还看到了赤猴和笑面虎,二人脸色阴沉,应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江酬安和沈离渊对视一眼,提起脸上遮面的黑巾。
正在堂中统筹的易庸察觉到来人,跺脚一震,向外吼道:“来者何人!夜闯武忠候府是何居心?”
提起一旁侍卫的佩剑向江酬安二人冲去,沈离渊拿起剑鞘对上易庸剑来的威压。“以剑鞘来抵老夫的剑势,是谁给你的胆子?”易庸睨道,而后撤回佩剑,施展身法,急速靠近沈离渊,每一剑直中沈离渊命门,可谓招招致命。
沈离渊皱眉,提起剑鞘用力将其插入地面,那份力道,使了八成的力气,只见周遭地面以剑鞘为圆心断裂,将易庸的步法打乱。而后沈离渊抵住易庸的攻击,易庸虽已年暮,但毕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力道大的抵住每一剑沈离渊的手都被震微微的发抖。
一旁的江酬安迎战赤猴和笑面虎二人也打得正是激烈,只见江酬安身法敏捷,打出自己的配剑,而后冲向两人。过招间隐含杀意,刀刀致命,赤猴和笑面虎发了狠,“好啊好啊,你们这些苍蝇可真是烦人,今日我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赤猴眼角泛红,手中的双刀凝在手中,惊人的气势冲向江酬安,‘叮’赤猴的双刀抵住江酬安的剑,发出狰狞。笑面虎不知何时闪身至江酬安身后,那把大刀劈向他,千钧一发之际,江酬安右手拔出身后的第二把剑,侧身抵住大刀。
只见江酬安夹在二人刀剑之中可谓腹背受敌,二人用力将大刀逼至江酬安头部前后,再一用力,便可将其脑袋砍个稀碎。江酬安只是两手紧紧握住剑,青筋暴起间脚下地面仿佛隐隐有裂痕。
脚下用力,顺从二人力道,放松警惕,屈膝蹬地,积攒力道,双脚凌空踢向二人,正中胸膛。只见电光火石间二人未曾警惕,急忙身退,江酬安转身,迅疾手中两把剑扭转攻击对象,在二人脖颈处擦边而过。
二人闪躲的快速敏捷,只是平白的在肩颈处留下一抹血丝渲染着。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三人施展剑招对决,乒乒乓乓的对了十几招,周遭甚少有人能看清。
只见这边易庸看到这番局势后皱眉不耐说道:“你们是谁派来的,有何意图,说清老夫便给你们一个痛快!”负手挥袖间满是不屑与傲慢。方才被击退的沈离渊以剑鞘支撑地面起身,施展手臂间将剑鞘划了一道线,只见剑虽未出剑气却将地面划出一道裂缝,甚是气势磅礴。
好锋利的剑气。易庸心中暗道却又面不改色,想是这般气势一定出身大家,却又不知是哪家的剑客,竟在此时闯入武忠侯府,难不成对侯爷的计划有所察觉?易庸思虑间眉目戾气更甚,罢了,都抓回去严刑拷打,决不能打扰了侯爷的大计。
“听说武忠侯府今日至宝檀玉鎏佛回归,我家主人特来借此一观,望您赏脸。”沈离渊低沉着嗓音说道。谁料易庸听闻周身气势一凝,内力外放,竟是如刀子般扩散,将武忠候府一旁的他人连连逼退,异常不适。
“什么?!”一旁正在打斗的三人察觉到气势后看过来,听见易庸紧握双拳说道:“众所周知,我武忠侯府的檀玉鎏佛被盗,阁下从哪得知它被寻回了?”话语间满是杀意。赤猴和笑面虎听闻这话身躯一震,有人将檀玉鎏佛之事泄露了出去,但是不相干之人尽数被杀,如若这事真的被传了出去,恐怕只能是武忠侯府之人。
一时间,众人听得沈离渊的话都在各人思各事,竟是没意识继续打斗下去。江酬安与沈离渊对视相互点头,离间计进行的差不多了,该脱身离开,否则易庸这老头若是真动怒,怕是想脱身就棘手的很了。
二人冲向对方,背对背依靠着,此时易庸反应过来,下了命令:“我不管你从何得知这个荒谬言论,今日,便留你不得!”说罢,易庸以手中之剑在地面上作圆,一时间周遭尘土纷扬,风沙俱起,二人见此局势不妙,便要在易庸剑诀形成之前逃离,奈何二人刚运起轻功凌空就被赤猴和笑面虎踢回。
二人回到地面曲身后退好几丈,没办法了,只得扛过这一招才好。忽然间,江酬安想到了一条妙计,只见江酬安委身到沈离渊耳旁小声说道。此刻易庸剑诀已成,身体被剑气托到空中,武忠候府内的水池被剑气抽干形成水与风的飓风,一时间武忠侯府上空阴云连绵,下着细细小雨,宛如刀子般刺进人们的皮肤。
易庸身后雷电闪烁,易庸在空中阴翳着表情,看向沈离渊二人的神色间满是淡漠,薄唇间吐出几个字来:“风雷诀”说话间易庸负手而上,手中平庸的侍卫配剑此刻异常锋利,任由空中的雨丝被剑劈落,而后抬起指向二人,口中突出最后几个字:“不归!”
“轰!”水龙以惊人之势冲向二人,江酬安两人正色移动到空中的赤猴二人背后,易庸神色不改,一双如鹰般的眼睛犀利了两分,手指微曲,水龙便改变了方向,直冲赤猴和笑面虎席卷而来,速度快的惊人。
赤猴二人未曾料到这般场景,更未曾想到易庸竟不惜他俩的生命,急忙抬起双刀阻挡。沈离渊二人看准了时机,在水龙即将来临之际逃脱,运起轻功趁夜色离开了武忠侯府。
水雾消散,只剩赤猴和笑面虎在地上,二人衣衫浸湿,双臂衣袖被庞大的水压撕碎,身上尽是伤痕,嘴角处挂有血迹,甚是狼狈。
易庸阴沉的看着二人,一张消瘦而又苍老的脸上表情隐忍,甚是不满,只是拂袖而去,徒留受伤的两人恶狠狠的盯着他的背影…
夜深,武忠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