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天道夺运

花寻记 十三湘湘 3330 字 1个月前

“你说什么!”南宫幼宁不敢置信的盯着为南宫庄主诊治的医正,是柳公子原从府中带过来为皇亲国戚瞧病的良医。

一身素衣的医正眼神惋惜,接连摇头后终究是复述一遍方才所说:“南宫庄主气血亏损,经脉堵塞,体内有大量余毒未清,早已深入五脏六腑,如今被人所伤,能成功活下来的可能,不过十之一二。”

南宫幼宁如遭雷劈,身形摇晃不稳,只感觉眼前地转天旋:“怎么会…怎么会,阿爹他身体不是强健的很嘛?怎么会这样。”

她不敢置信自己方才听到了什么,联想起之前的种种,她才明白为何这次回来阿爹行为举止怪异的很,她居然都没有发现,想必早就做好了隐瞒自己的打算。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请您一定要让我阿爹活下去。”南宫幼宁掩饰住眼中的慌乱,故作镇定的看向医正,医正也正色点点头,躬身行礼:“老夫定用尽平生所学救治南宫庄主,请小姐放心。”

南宫幼宁点点头,脚步虚浮着走向外面,为替父亲清理伤口的医正让出空间,来到院内,方才的诊断结果始终萦绕在耳旁,挥之不去,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南宫幼宁适时扶住一根柱子来不让自己摔倒。

她依靠柱子缓缓滑下,将自己缩成一团,一张苍白无力的小脸埋进衣袖中不知作何。一盆盆清水被端进去,南宫幼宁感到脚边微麻,恍惚间,身旁来了人,南宫幼宁迟缓的抬起头看清此人正脸。

是大师兄啊,她慢慢收回目光,等等,大师兄,她呆滞的目光忽然点起火光,大师兄一定知道什么!她猛地起身,不料腿脚发麻,踉跄一下被梁放扶住。

南宫幼宁急切的抓住梁放的手臂,脸上的表情焦急的仿佛都要哭出来了:“大师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求你了,快告诉我吧。”梁放仿佛间触碰到眼前女子破碎的灵魂,也只看清了女子杏眸中早已哭干的泪水。

他哑着嗓子回复:“方才我正在后山练剑,听见钟鸣声便急忙赶向声音处,却来晚一步,只与一名受伤男子擦肩而过,而后才发觉他就是行刺庄主之人…”

“不是这个!!!大师兄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南宫幼宁吼了出来,上前紧紧揪着梁放的衣襟,眼眶中含着的泪水一颗颗掉落在脸上,南宫幼宁死死咬住嘴唇,颤抖的说:“医正说,我阿爹可能活不过三个月了,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你们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南宫幼宁步步紧逼,手上青筋浮现,将梁放抵在柱子上,泛红的杏眸中满是泪珠,叫人看了不免心生不忍。梁放眼神漂浮,而后盯紧了南宫幼宁望向他的目光,抿抿发干的嘴唇揭开了一切的真相…

半年前,万剑山庄山脚下突然来了一个醉汉,行事鲁莽,没有规矩,迷迷糊糊间就叫唤着要见名满天下的南宫庄主,若是他始终不出来便任谁来也不走,也不许他人进出,倒是苦了一众弟子和剑客,南宫庄主无奈只得下山一见。

却不料,那醉汉一见到南宫庄主眼神刹那间清明万分,一脸严肃的对着南宫庄主说他大限将至,身旁听着的梁放刚要上前呵斥,被南宫庄主拦回去。

南宫庄主沉思片刻,正色说自己最近却有不适,而后便恭敬询问那醉汉可有解决之法,那醉汉叫他莫急,喝了腰间的一壶酒后抹了一把嘴说了另一句更让人惊诧的话,他说。

“你和你的女儿,都会死。”

南宫庄主眼神凝结,询问缘由,醉汉只回了一句:“世间大道,气运万千,你南宫家已经独占天下剑道十之七八两百余年,何之幸事,此番,是天道要夺你南宫家气运啊。”说罢眨眨眼点点天上。

南宫庄主沉思一番询问可有解决之法,那醉汉开怀大笑:“解决之法,莫不过两条路。”

他伸出两根黑黢黢的瘦削手指:“其一,半年内,你女儿与气运强盛之人成亲,可保她一生平安。其二。”醉汉眼神空旷,浑浊的眼中此刻蕴含浮生万物,靡靡众生。

“你南宫家父女,只活一个。另一个,就能以南宫家最后一代继承人的姓氏活下去。”醉汉说完这话,便又疯癫起来,与方才清明的样子判若两别,南宫庄主问了他的来历,那醉汉只留下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便再无了踪迹。

南宫庄主回去后满心都是那醉汉的话,尽管不知他是何来历,但是凭他几句话就将自己女儿的姻缘决定了是万万不可的,直到一月后南宫庄主被诊断出不治之症,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已经时日无多了他才意识到,那醉汉说的是真的。

故此他急忙找来自己多年好友柳家主,与其相知自己境况,请求与柳家公子结亲,以破了这境况,不曾料到南宫幼宁大婚之日逃婚破了这桩因果…

回忆结束,南宫幼宁一时接受不了自己所听到的话。

“原来…阿爹那么着急将我嫁人是为了破了那因果,先是柳公子,而后是师兄你…”

她此刻手脚冰凉,身上止不住的发冷汗,原来是这样。

梁放踌躇片刻。

“庄主想着你既然走远了,便不要再回来了,这一切因果都由他承受着,可是不曾想到,小姐你三个月后突然回到了山庄,并且斗志昂扬的要承担起责任,庄主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请求我与你成亲,我为之所动,答应下来,却不料小姐你坚决执行反对,故此,庄主没有办法,只能独自承担这一切,或许才有了今日这个结局…”

说完一切,梁放长舒一口气,察觉到面前女子浑身发抖,梁放一皱眉,今日刺激过大,始终接受不了了嘛。

南宫幼宁早已泣不成声,手脚一软,倒在梁放怀中,不停的抽搐肩膀,哽咽声越来越大,所有的委屈,惊慌,害怕混合成泪水浸湿梁放身上的衣袍,两只素手无意识的搭在身体两侧,任由梁放搂住她娇小的身躯,这个拥抱,没有男女之情,所蕴含的,只有无声的安慰和陪伴。

“你说什么!”南宫幼宁不敢置信的盯着为南宫庄主诊治的医正,是柳公子原从府中带过来为皇亲国戚瞧病的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