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油盐不进的白朝颜,辅国公夫人只得又看向了老夫人,“这便是白家报恩的方式?”
老夫人连忙吩咐道,“去找大夫!”
白舒沅一脸担忧的走到老夫人的身边,压低声音道,“孙女儿瞧着云世子受伤严重,若是再等着大夫来救治,只怕是要来不及……”
白月珍张口就道,“颜姐姐不是懂医么?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况且云世子又是因为救她才负伤的,她凭什么见死不救?”
辅国公夫人听了这话,抱着云子琛就哽咽了起来,那悲切无助又可怜的模样,好似国公府要是不救人,就是罪该万死。
“没想到颜姑娘都是被指婚给了陆爵爷,云世子还愿意以命相救啊……”
“云世子一往情深,就算颜姑娘当真想要避嫌,也未免太过冷漠了一些。”
“如此的冷血冷情,以后又有谁还敢娶白家女儿?”
面对辅国公夫人的痛苦哽咽,眼看着云子琛的倒地不起,周围的宾客们已经开始对白家所有的女儿们指指点点了起来。
“云世子胸口中箭,淤血瘀滞在经络里面,若刚刚便将人抬起,恐引起胸痹,辅国公夫人什么都不懂,却在这里大喊大叫,分明就是无中生有,信口雌黄。”白朝颜冷清的声音,如同一把利刃,瞬间便将周围的议论声全部击碎。
宾客里面没人懂医,自无法反驳白朝颜的话。
辅国公夫人气的脸都绿了,“颜姑娘说来说去,还不是想要对我儿见死不救!”
“既然辅国公夫人不信我,我当然没必要出手相救。”白朝颜一句话,直接将刚刚所有指向白家的矛头,推向了辅国公夫人。
辅国公夫人又是气又是恨,险些没当场昏死过去,可是在白朝颜的三言两语之下,周围的宾客们不但不再帮着她说话,反倒是用一种狐疑的目光看向她,你既然不相信人家的医术,还死赖着人家做什么?
辅国公夫人知道自己不能再这般强硬下去,只能压低声音近乎恳求的道,“刚刚是我一时情急,还希望颜姑娘看在我儿拼死护白家的份儿上,救救我儿吧……”
白朝颜冷眼看着坐在地上,对着她百般恳求的辅国公夫人,回想上一世明明是辅国公府包藏祸心,将她算计其中,可辅国公夫人每每见到她总是一副高高在上,万分嫌弃之色。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风水还真是轮流转啊。
“请老夫人派些人,先将云世子抬去西侧的小院子,再是请人去找大夫进府。”白朝颜口中的西侧小院子,正是她曾经居住的地方。
老夫人欣慰地看了白朝颜一眼,连忙吩咐道,“还不按照颜姐儿说得做!”
周围的宾客们见此,也没心思再继续坐在这里吃吃喝喝了,纷纷说着敷衍的客套话,便准备打道回府了。
赵玄英走到老夫人身边就道,“虽事出意外,总不好怠慢了宾客们,我这就带着弟妹们去送宾客,让惠姐儿和然姐儿陪在老夫人的身边,至于颜姐儿那边……就让沅姐儿和珍姐儿过去帮忙吧。”
老夫人见赵玄英安排的还算是得当,便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亲自请辅国公夫人去了花厅暂坐等候着。
西侧小院本就狭窄逼仄,家具全都是破旧的不说,就连白朝颜以前睡的床榻都是极其硬的,云子琛被迫躺在上面,只觉得周身又冷又硬。
后跟进门的白舒沅连忙吩咐着,“你们几个去辅国公府上,给云世子取些干净的衣衫过来,还有你们,快去少些热水,剩下的人去府门口等着,一旦瞧见大夫便赶紧领过来!”
下人们不敢违抗白舒沅的意思,纷纷按照命令行事。
很快,阴冷的屋子里面,就是连个下人的人影都瞧不见了。
白舒沅又趁着白朝颜正给云子琛低头诊治时,又带着白月珍悄悄的退到了门外,轻手轻脚的关死了房门。
面对油盐不进的白朝颜,辅国公夫人只得又看向了老夫人,“这便是白家报恩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