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亲王岳乐,在崇祯朝已经死过一次,脑袋还在崇祯朝城墙上挂着,估计都烂了。
而信郡王鄂扎,此人乃多铎之后,是必杀名单中的一员。
“北京八旗人丁不少,倘若出战,定能有数万乃至十万的八旗兵,如此一来,便不能继续推进,反而要在这里固守,同建奴打一场了。”
朱厚熜目光灼灼,立马确定了当前的战略。
先前的朱厚熜是采用闪电战,一路只袭击重要城市,对于乡镇、县城的单位,除非是在必经之路上,否则尽数没有动作。
就这样,才四天打到承德。
朱厚熜之所以会用‘闪电战’,主要原因是辎重问题,以及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倒不是说辎重不足。
毕竟跟随朱厚熜来此的军队,乃是刚从崇祯朝曲阜赶来的伸威、扬威、伏波三营,本身就携带大量辎重,而且一直以来作为朱厚熜护卫的鼓勇营,也有沿途辎重供给。
如今增加了无数降兵,这些降兵虽然是炮灰,但炮灰也是要吃饱了才上路。
因此,朱厚熜为了解决这些问题,便迅速攻克诸城,甚至已经拿下了承德,粮食问题已经可以说是暂时解决,只等源源不断的明军入境,然后将关外的城镇扫荡一遍便可。
“陛下!”
忽然间,一道声音打断了朱厚熜的布局,朱厚熜放眼望去,却见乃是鼓勇营主将提督赵永,却见那赵永悲愤拱手道:“陛下,末将那不肖子孙竟未曾报效国家,投了这建奴,末将深以为耻,还请陛下给臣一个机会,臣愿为先锋,定能将建奴主将首级,献于御前!”
先前带领两万绿营兵迎战俞大猷的汉将赵思平,便是赵永的后裔子孙。
听到赵永如此言语,朱厚熜笑道:“爱卿何故如此,卿的后嗣与爱卿又有什么关系?爱卿既然如此恼怒,便替朕把守承德,不下十日,必能与建奴交锋。”
“朕很期待,伱在交锋之中的表现。”
……
北京城中,穿着各色棉甲的八旗劲旅再一次组建完成。
旌旗猎猎,八面不同颜色的旗帜迎风飘扬,八旗兵们根据自己所属旗站立,倒是尤为整洁。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这么打眼一看,倒是真有几分精兵悍将的模样。
康熙带着裕亲王福全、五阿哥常宁、顺承郡王勒尔锦,站在城头上阅兵,望着即将出征,气势汹汹的八旗劲旅,不由感慨万千,而顺承郡王勒尔锦更是泪流满面,又一次看到了八旗兵出征的画面了。
虽然勒尔锦出生的时候,已经是顺治八年,满清早已经完成了对明朝的讨伐,他压根没见过八旗兵出征,但不影响勒尔锦自我高潮。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八旗兵们发出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登时令年仅十四岁的康熙心花怒放,当即扬声道:“今日出征将士,每人赏一两银子,若是能征讨国贼,朕另有封赏!”
在场的八旗兵合计有四五万之众。
虽然八旗兵在十几年前被天花肆虐了一番,家家户户挂白旗魂幡,但毕竟入关之后生活质量提高了,八旗兵的人数自然也多了不少,怎么凑也能凑出来四五万兵马。
外加河北之地的绿营兵,十万兵马北上,对明贼给予迎头痛击!
康熙信心满满,而夹道看热闹的八旗女眷欢欣雀跃,看上去并没有因为她们的儿子、丈夫出征而忧虑,反而自信满满。
毕竟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八旗出征,向来是攻必克、战必胜。
突然冒出来的明贼,虽然说是很残暴,但那又能如何,有我们八旗兵勇猛吗?只要在平定明贼的过程中立下功勋,回来不就有更远大的前程和世袭职位了吗?
“老少爷们们,可别丢了咱们八旗的脸,咱们都是老满了,记住老祖宗的荣耀,那些汉人不堪一击啊!”
“嚯,你可别瞎嚷嚷!出征的八旗,也是有不少汉军八旗和蒙古八旗的……”
“汉军?蒙古?哼,不过是比绿营高一点的奴才而已,八旗始终是咱们老满的八旗,他们汉军、蒙古算个什么东西?!”
“……”
夹道的八旗关乎雀跃着,而这批八旗劲旅脸上也是洋溢着笑容,似乎对这场战争信心十足。
不过这次出征,被授予抚远大将军的安亲王岳乐却有些不太乐观。
隆纳多的两万北直隶绿营兵一战被破的消息被岳乐隐了下去,毕竟此事若是传出去,定然动摇军心。
那明贼并不是一般的贼人,若隆纳多没有夸大事实的话,岳乐甚至觉得这伙明军比三四十年前的明军还要难打。
不过很显然,这定然是隆纳多夸大其实的说法,为了摆脱自己的无能,刻意如此。
这件事情让岳乐痛心疾首,感到深深地而无力。
什么时候,八旗兵变成这样了?
他们八旗的将领,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贪生怕死,夸耀其实了呢?
入关这几十年来,不仅夺了汉人的江山,看来还将汉人的懒惰给学了去!
岳乐下定决心,得胜归来之后,定是要将八旗清洗一遭,让那些软弱无能的家伙滚出八旗。
“大将军。”
年轻小将费扬古快步来到岳乐身边,对着岳乐道:“您似乎有心事?”
岳乐看了一眼城墙之上阅兵的康熙,不由摇了摇头:“准备,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