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谈妥后,李奇又与王鼎随便聊了几句生意经,而后便起身告辞了。
可是,他刚刚出了开封府,就有两道身影窜了出来。正是高衙内与洪天九。
高衙内急忙道:“李奇,你有没有出卖我?”
李奇没好气道:“二位不是很相信我的么,怎地还守在这里。”
洪天九嘿嘿道:“大哥,这你可误会咱们了,方才别过后。咱们觉得让大哥一人承当此事,太不厚道了,于是就赶了出来,这刚一到,就见大哥走了出来。”
“是是是,我们刚刚才到的。”
高衙内点点头。欲盖弥彰,顺便还朝着洪天九递过去两道赞赏的目光。
你们两个二货,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呀!李奇心中暗笑,但嘴上却叹道:“也亏你们二人有这份心思,不枉我方才舍名为保你们。”
高衙内眨了眨眼睛,好奇道:“啥意思?”
李奇道:“还---边走边说吧。”
他先是带着高衙内、洪天九走出了开封府的范围内。才道:“长话短说,我方才告诉王少尹,你们几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将我从死亡的边缘给拉了回来,等于就是将事情反过来说的。总而言之,就是黑锅我来背。英雄你们当。”
高衙内听得大喜,道:“李奇,你还真够意思,不亏我把你当兄弟看。”
洪天九却皱眉道:“大哥,这不像你的行事风格呀,据我对你的了解,你没有拿我们出来做挡箭牌,我们就已经知足了,你岂会为了替我们开脱,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咳咳咳。”
心虚的李奇一阵巨咳。日,这个小九还真tm了解我。佯怒道:“小九,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若不信,咱们就再进去问问。”
洪天九忙道:“没没没。算我说错话了,大哥,你勿要动怒,勿要动怒。”
“真是岂有此理。”
李奇怒哼一声,心想,我不拿你们来挡刀,那我岂不是傻子。
......
......
第二日傍晚。
李奇急匆匆的赶到了醉仙居,他之所以恁地着急,倒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只因宋徽宗突然驾到,更要命的是,据田七所说,宋徽宗今日的脸色好像不太好,于是他只能放下手头上的事,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李奇刚来到天上人间包厢门外,就听见里面传来宋徽宗的怒声。
该死的,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最近好像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啊!不会又是冲着我来的吧。李奇心中诸多疑惑,待门口的侍卫通报完后,他才怀着一个忐忑的心走了进去。
今日宋徽宗并未带很多人出来,就梁师成一人。
“李奇见过大官人。”
宋徽宗冷冷瞥了眼李奇,淡淡道:“你来了呀。”
不是吧。看样子还真是冲着我来的,可是我没有惹他呀。李奇讪讪点了下头,试探道:“大官人,你怎地会突然来小店了。”
宋徽宗哼道:“我在宫中吃顿饭都得被人指手画脚,不只有跑你这里来讨碗饭吃,事先说明,这顿饭我可没钱付,免得又有人说我胡乱挥霍。”
靠!老子开饭店,从后世开到九百年前,什么怪事没有见过,还真是头次见到,吃霸王餐吃的恁地霸气的。李奇心里明白了,肯定是倡廉反腐这四个字惹到他了。笑着点头道:“大官人未免太见外了,你能来此吃饭,那是小店的荣幸,要是旁人知道大官人来小店吃过饭,那还不屁颠屁颠的跑来沾点的龙气。要说付钱,也应当小店给你钱才是,怎敢要你拿钱出来。”
宋徽宗听得哈哈一笑,脸上的怒意少了几分,摆摆手道:“你也别站着,坐吧。”
“谢大官人。”
李奇心里松了口气,坐在末端。
宋徽宗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我虽是一国之主,可却连一个普通的老百姓都不如,寻常的老百姓请客做东,真是再简单不过了,可是我---唉。”
你说这话还要不要脸呀,寻常百姓哪会跟你一样,隔三差五就请客,再说,要请客也得先看看自己的口袋里面有没有货,没钱你请个毛的客呀。李奇暗自翻了下白眼。问道:“大官人,是不是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宋徽宗怒道:“还能有谁,不就是我的那些宝贝臣子们。以往每年秋季,我都会宴请群臣以及一些得道之士去我的万岁山观赏美景,可是今年。我都还未提及此事,那些臣子就纷纷上奏,吵着要取消此次的宴会,还拿着我上次说的话来做文章,说什么君无戏言,要给天下人做出表率。我一年才请这么一次,有何不可,真是太可恶了。”
这艮岳可以称之为北宋的圆明园,是宋徽宗听信道士之言,说那里什么风水好,于是大兴土木构建出来的。里面飞禽走兽、奇珍异宝是应有尽有,而且宋徽宗从民间搜刮而来的花岗石几乎全都放在里面,堆砌成一座雄伟大山,取名为万岁山,就这万岁山,那真不知道是多少百姓的血汗给砌成的。
一年请一次?你真是怕说的,说你一周请一次。那都是低估你了。
李奇微微皱眉,谨慎的劝道:“大官人,如今国库实在有些紧张,你想想看,要换作以往,若是想让群臣减三成俸禄,他们还不得拿头去撞墙,用性命去抗议,可是这一次他们只是唠叨了几句,并未怎么闹。可见他们也清楚当下朝廷财政所遇到的困难,大官人你就再忍两三年,我可以担保,三年之内,一定会让国库变得充盈起来。”
宋徽宗右眉一挑。道:“对了,此事与你也有莫大的干系啊。”
汗!看来如今谁劝他,就是他的敌人,我得另辟佳径啊!李奇忙道:“大官人说笑了,我也是受害者呀。”
“你还有脸称受害者。”宋徽宗皱眉瞪了他一眼,道:“你用不着否认,我承认上次是上了小子的当,可惜我当时正在气头上,并未想到这一点。不过,我之所以恁地生气,关键并不在于举办宴会与否。”
是我在幕后推动的哪有如何?你话已经说出口,就算我愿意让你反悔,那些言官会愿意么,恐怕三司都不答应,一下子减少了这么多俸禄,他们三司的压力骤减了不少啊!木已成舟,你哭去吧。李奇好奇道:“那是什么?”
宋徽宗轻咳一声,道:“因为此事对我不公。”
“啊?对大官人不公?这---这不可能吧,这游戏规则是大官人你制定的,怎会对大官人不公了。”李奇诧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