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御景手指在黄花梨木桌上点了点,然后对连清雨说:“那谢谢爸了,贪污受贿是大家的老毛病了,该细查了。”
连清雨笑笑:“一家人,说什么谢谢。”
“嗯。”半晌,两个人都没说话,严御景抛出了一个连清雨关心的话题,“你不问我,照片是怎么回事吗?”
连清雨在电话里表现得倒是无所谓:“不用问,御臣已经跟我解释清楚了。再说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要是真的有什么事,会主动给我说的。”
就像白露霜,他是主动给她透露有这么个人的。
她也同意了。
“不说了,我也还有事要办呢。”连清雨赶紧挂掉电话,握紧电话的手指用力地有些发白。
她将心里那极力压制的情绪藏到最灰暗的角落,然后告诉自己——严御景对她,已经是极好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她应该理解御景的难处。
但是许雏星完全不理解裴昀然,所以当裴昀然把她堵在音乐教室旁的楼梯时,她赶紧离他八丈远,并大声叫到:“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我告诉你啊,如果你是要找我算账,我们可以先下楼梯再好好说话;如果你是来问照片的事情,那我只能跟你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是受害者。”
裴昀然今天的穿着很简单,一件黑色大衣上一圈蓝白色的围巾,让沉闷的颜色增添了少年气,再配上他那张温文尔雅的帅脸,如果许雏星不是深知他的本性,怕也会被他这假模样骗了吧。
他看着许雏星大冬天还露着腿穿裙子,眉头皱了皱,但他又转念一想,跟他有什么关系,于是又恢复成了之前那副冷漠表情:“你不知道?我是被你连累了名声,许雏星,我来找你讨个说法没问题吧?”
许雏星没理他,她在一步一步极为谨慎地踩好楼梯,就连扶手她都抓得极牢,生怕出现第三次意外。
她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走到平地上,那速度比起乌龟也不遑多让。
裴昀然噗嗤一声笑了,她怎么越变越蠢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许雏星,看看你这慢得跟蜗牛一样的速度,摔了两次你就胆小成这样,真是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