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逍的马车空间够大,用料也是好的,却没怎么布置,空空荡荡的,瞧着极为简陋。
江璃戈还在打量马车,宁云逍便先开了口。
“牌匾残骸我已着人收拾妥当了,百密一疏,公主不该如此轻率。”
“你……”
江璃戈闻言一惊,戒备地僵直了身子。“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御赐的牌匾与贞洁牌坊同时被炸,萧皇后为维护萧家名誉,不得不退步将贺家人推了出来。如此环环紧扣,若说其中没有公主的推波助澜,我是不信的。”
宁云逍话说到这个份上,江璃戈也不打算再瞒他,老实交代道。
“是石墨粉,我着人将石墨粉涂抹在了牌匾和牌坊外层,又恰逢雷雨天气,这才引下天雷。”
“公主怎知今日是如此天气?”
前世,萧侯生辰当日恰逢十年一遇的大雷大雨天气,因处理不当,引得京郊河堤崩塌良田尽毁。
江太后为此在京城发起募捐,却被萧家交好的文官痛斥“干涉朝政”,这事儿江璃戈可谓是记忆犹新。
不过,这些话她是不好同宁云逍说的,便道。
“偶然识得一善观天象的大师,他所勘测之象,就没一次不准的。”
宁云逍没说话,却是轻笑一声,惹得江璃戈歪头不解。
“你笑什么?”
“笑公主自以为高明,却不知今日成功只是侥幸。”
宁云逍墨眸一凛,反问。
“公主可有想过,若今日雷雨不至,亦或是石墨分量不足,引不下天雷,待萧府人缓过神就会瞧见牌匾上的石墨?公主又可曾想过,石墨此物并不溶于水,若非我命人留下清理,一旦被人发现石墨粉踪迹,公主又当如何?毁灭御赐之物,乃是杀头灭族的大罪,公主可有想过?”
一连三个问题,字字犀利,问得江璃戈尴尬不已,红着脸辩解道。
“皇后以皇家名声压蓉慧表姑回贺家,时间太过紧张,我也只能想到这个法子。余下的, 的确不如世子想得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