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语颜按着胸口,转过身看他:“你到底要写在哪?”
夜翊珩提起狼毫慢条斯理地饱蘸墨水,目不斜视道:“就在心衣刺绣下。”
黎语颜低头瞧了,心衣上绣了两朵牡丹,他这不是戏耍于她,就是刻意刁难她么?
好想哭,这人怎么这样?
明摆着耍流氓!
坏到极致了!
可她若不同意,他要惩罚她。
三日下不来床是何意?梦里感受过多次,她清楚得很。
想起先前被她在水中救起,又想到库房一幕,比起圆房,坦诚相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权衡利弊后,她将心衣脱了,眸中立时起了水雾。
夜翊珩提笔,全程眸光淡淡,神情矜冷,仿若所见只是一张宣纸罢了。
笔尖触及她的肌肤,心里的害怕加羞赧窘迫,令黎语颜忍不住颤抖。
偏生男人淡漠道:“抖得这般厉害,字写得不好看,需擦掉重写。颜颜是想孤多写几遍?”
黎语颜用劲咬唇闭了眼,眼睫颤抖,双手紧紧抓着椅子扶手,强命自己镇定下来。
奈何过度紧张,她再怎么努力,身子还是忍不住微颤。
见她闭眼,夜翊珩这才毫不掩饰眸中的暗敛,眼前的她每一个颤抖都似在撩拨着他。
他忽觉喉咙又干又燥,背脊紧绷,气息喷薄炽热,掌心更是痒得难受,奈何他说过,只写字。
天知道他多想代替手中的狼毫,但行动上他仍冷峻异常,好似真的只在写一份墨宝。
黎语颜紧闭着眼,时间过得分外缓慢。
就这时,门外有人道:“殿下,属下有要事禀告!”
闻声,黎语颜吓得浑身瑟缩,慌乱睁开眼,双手环着身子,悄声对某人道:“殿下,我……会被人瞧见的……”
她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心跳倏然剧烈,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本能地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