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毫无波动,静待局势发展。
坐在下首的二房婶娘,一见到黄定洲的母亲进来,原本看戏的心理,立刻转变成主动者,迫不及待要上台演出几幕。
二房婶娘捂嘴娇笑,“恭喜大嫂喜得娇媳,听说这小娘子出身富商之家,真是泼天的富贵,十三郎可真有福气,未及冠就不用担心下半辈子的吃用了。”
黄定洲的母亲王氏神色淡漠,像是没有听到对方的阴阳怪气,略过二房婶娘,直接向上首的当家人行礼,“大君福安,近来入夜风凉,儿命厨房准备了姜丝薄荷肉泥汤,大君可要尝尝。”
被她称呼为大君的人,正是黄定洲的祖父。
在晋朝,一般情况下,公公(即丈夫的父亲)被称为“大君”。
黄定洲的祖父十分满意大儿媳的孝顺,当即笑纳了姜丝薄荷肉泥汤。
微辣的姜丝,含着薄荷的清爽,完全戳中了他的口味,令他赞不绝口。
上位者一发言,下首小辈全都效仿,各个你一言我一语,吹捧王氏和这碗平平无奇的肉汤。
王氏气定神闲,八风不动,“大君,时辰不早了,府中还有些许事务待处理,儿自请告退。”
黄定洲的祖父笑着摆手,让她自去忙,不必多礼。
王氏临走前,看了一眼身侧的黄定洲,“十三郎,你今日休沐一日,不必去学堂,娘有事嘱咐你。”
黄定洲叉手行礼,称是。
然后,跟着王氏一起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他又不傻,王氏给他解围,他还不走,难道还要继续留下来当靶子。
到了正院,黄定洲在院子里见到那个眼熟的少女时,就心知,坑来了。
王氏看都没有看一眼跪在院中央的少女,直接带着黄定洲进了小花厅。
她坐在上首,面无表情地看着黄定洲,“是为娘疏忽了,十三郎已经到了少年慕艾之龄,只是你以‘为祖父买祝寿礼’为由,去私会商女,实在不妥,你阿耶是辅国大将军,你作为嫡系血脉,你在外的言行,都会影响到府中其他兄弟姐妹,你日后行事,当慎独端庄。”
她见黄定洲要回话反驳,当即打断他,“不必多言,李酒商已经将她送予你做侍婢,此次荒唐之事就此作罢,你带她回去好好安顿,你未成亲之前,不可令她诞下子嗣。”
黄定洲:“……”
话都被她说完了,他还能说什么?
这就是亲生和非亲生的区别?
实在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