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艳阳天,也令人感觉十分阴冷。
黄定洲翻身下马,快速进入义庄,他一推开门,就闻到了似有若无的腐肉臭味,那是尸臭。
庄内除了陈列整齐的棺材,就是还未入棺的尸体,一个活人都没有。
他拿起守尸人值守簿翻阅,发现今日负责留守义庄的人,就是死者。
死者在今日卯时与昨日守夜的守尸人换班,值守簿上还有死者换班时的签名。
他对了一下笔迹,的确是本人的。
那么,死者在换班之前还未死亡。
黄定洲命人去寻守夜的守尸人前来问话,而他自己则直接进入放尸房。
放尸房内的尸体,是附近山村的一个老妪,今日辰时送过来的,还未入棺。
如果死者在辰时还在义庄接收尸体,那么,时间就对不上了。
死者身上的尸斑,显示对方必然在辰时之前就已经死去。
除非,当时接收尸体的人不是死者,而是凶手?
黄定洲一面安排人排查整个义庄,一面命人前去附近山村寻找送老妪尸体来的人,如果义庄是第一案发现场,那么必定能找到新的线索。
很可惜,将整个义庄里里外外都搜寻了一遍,半点血迹都没有发现。
正在这时,老妪的亲人被带来了义庄。
对方是个已入不惑之年的农夫,骨瘦如柴,面色发黄,面对县令的问询,他回答得颠三倒四。
显然,他十分紧张,全身发抖,紧张到满头大汗,看上去畏畏缩缩。
那是位卑者对上位者,天然的畏惧和胆怯。
他送其母尸体到义庄时,老福铁匠铺的学徒已经在义庄与守尸人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