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枝脸色未变，“还是你们两个缘分不够。”

冯熙默一直观察着她的神色，身为她的女儿，冯熙默向来知道她不是一个习惯隐藏情绪的人，可是此时此刻，得知姜寻身体每况愈下，她竟然没有一丝惊讶，也没有一丝欣喜或者其他情绪。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早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

冯熙默心里一阵恶寒，甚至不敢证实自己的这个猜想。

张金枝沉默片刻，开了口：“既然这样，你尽心尽力就好，等过了这几天，他事情了结，你就带着两个孩子回家，好好跟你父亲认个错，我们也不会真的狠心不认你这个女儿。”

如果是别的时候，冯熙默听到这几句话一定会格外暖心，可是此时此刻，她一颗心却狠狠沉进了谷底。

她放下手中的湿毛巾，洗了手，慢慢走过去将房门关上，而后重新走到张金枝面前。

“妈，你今天来，就是来为了跟我说这件事？”她神情平静，可只有天知道在这平静的面孔之下，酝酿着怎样可怕的风暴。

张金枝点了点头，“没错，我跟你爸终究还是爱你的，我们也不想让你流落在外，外面怎么能比得上家里？”

“所以，你就让人抓了方青青，利用她来收买小护士，给姜寻下毒？！”冯熙默声音倏然抬高，尖锐得令人窒息。

张金枝脸色一变，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吗？你敢对天发誓吗？”冯熙默一张脸瞬间煞白，巨大的情绪在她心里炸裂开来，她真的要疯了。

张金枝下意识避开她的目光，“你这疯女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想跟你胡说八道。”

说完起身要走。

冯熙默却猛然上前，拦住她的去路，“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已经在查了，南乔姐跟姐夫也在调查，他们或许早已经有了答案，不过是碍于我的面子，一时没有告诉我而已，我就说这一次姐夫的动作怎么那么慢，原来啊……”

说到这儿，她忽然笑了出来，又是哭又是笑的，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可怕。

张金枝愣愣看着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跟姜寻在一起，究竟哪里惹到你了，一次又一次地给我们使绊子，凭什么，到底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