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打工人的命真苦

网上的腥风血雨谢姜一概不知,到警局做完笔录,人刚下楼就被闻瑾行和韩星洲拦住。

“你们来干嘛?”谢姜扶了下茶色眼镜,不悦眯起眼,笼在灯下的精致面容,透着浓浓的疏离淡漠。

“我不知道她们会去找你。”闻瑾行无意识抓紧轮椅扶手,痴痴看着明明近在眼前,实则相隔千里的少女,目光晦涩难辨。

谢姜真的变了。

她看自己的眼神有厌恶、嫌弃、嘲弄,唯独没有熟悉的爱慕痴迷。

“无所谓,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谢姜漠然迈开脚步,“家养的狗拴紧点比较好,放出门,容易被人打死。”

闻瑾行瞳孔缩了缩,胸口像是堵着一团棉花,几天来的悔恨懊恼陡然突破临界点,汹涌将他淹没。

不该是这样的。

谢姜爱他十二年,怎么会说不爱就不爱了呢。

“谢小姐。”韩星洲尴尬开口,“闻总找你有事,方便找个地方坐坐吗。”

打工人的命真苦。

要处理公务还要处理老板的私事,必要时得学会当好工具人,努力演好老板跟任何一个女人play中的一环。

“不方便,好的前任应该像死了一样安静,你说呢,前夫。”谢姜侧过头,眼神嘲弄地看着闻瑾行,“我对浑身冒绿光的人过敏,闻总自重。”

闻瑾行哽了下,轮廓分明的冷峻面容,覆上厚厚的寒霜,嘶哑的嗓音也好似裹了一层冰渣,“谢姜!”

“耳朵没聋。”谢姜脸上的嫌弃丝毫不加以掩饰。

韩星洲垂下眼眸,努力憋住笑。

敢当着闻总的面说他浑身冒绿光,还得是谢姜啊。

闻瑾行被谢姜的态度刺激到,脑海里不自觉浮起他们领证当晚,谢姜紧张又局促的模样。

她乖巧地坐在椅子里,脸颊红的好似染了胭脂,小声问他,“我以后要怎么称呼你。”

当时他没给好脸色,语气也很臭,一句随便将她打发出去。

她并未因此生气,早上醒来依旧元气满满地照顾他,鼓励他,给他念各种新闻。

结婚一年,实际上认识了十二年,以往被忽略的细节莫名清晰。

没出车祸前发烧昏迷,守在他床边的人不是余诗婉,而是谢姜。

车祸后昏迷不醒的那半年,也是她在自己耳边不停说话鼓励他醒来,不是余诗婉。

闻瑾行发散的思维倏然凝滞,那种像是要彻底失去什么的恐慌,铺天盖地袭来,胸口蓦的一痛。

他张了张嘴,哑声开口,“我们复婚,回到我身边来,我会信你会跟其他的异性保持距离。”

复婚?!

韩星洲一个激灵,本能抬头朝谢姜看过去,不住的在心底祈祷。

清醒一点啊妹妹,千万别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