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平面下降了一寸又一寸,当向凌风的嘴唇被海水亲吻,他才意识到,自己走的有些远了,再走下去,温暖的海水会把他整个淹没,他会随着那些海浪永远地停滞在大海里。
他停了下来,自己的脖子已经在了海面水平线下,那温暖的感觉遍布了全身。他睁开眼,眼前那朦胧的蓝光愈发的浓郁,他抬起头,蓝光顺着视线的方向往正上方的银河流去,比之前在远处看到的壮观绮丽得多。
此时,他陷入了一个问题,向凌风不知道是继续往这深蓝走去,还是掉头返回,或者就这么一直待下去,这份温暖太让人沉沦了和不想离去了。漂浮在他脖颈上下的海平线似乎是生死线,他既不想死去,也不想往生,只是想好好地享受当下片刻的温暖。
遥远的海面上乍现一点红光,红光随着一起一伏的海面颇有节奏地摇曳着,向凌风心中产生不起来一点对他好奇的欲望,只是和多少个时间刻度一样沉默地呆在那里,可那红光似乎有意地主动接近他,在朦胧的蓝光里,它越来越明亮。
终于向凌风被迫地看清那红光到底是什么东西,原来是一只扁舟上的渔灯。扁舟停在向凌风的面前,准确地来说是脑袋前。舟上盘腿坐着一位老者,老者向向凌风伸出了一只沟壑万千的手,“年轻人,要上船吗?”
“我…”也许是好久没有和别人说话了,向凌风说话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呜哇了半天,他决定用自己的行动回答那位老者。
向凌风同样伸出右手握住了老者的手,那感觉像是握住了一根不能再枯老的树枝,树枝被海风一阵摇晃,向凌风也被提起来,顺势就坐上了那只扁舟。海风比岸上吹地更加凌厉且冰冷。
“年轻人,你从哪里来。”老人面露微笑,慈祥地说着。
“我…不……知道…”向凌风低着头,一脸垂丧的模样。
“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老者又问道。
“向…凌…风。”他依旧低着头。
老人眼睛一亮,但是没有继续问下去。“这里的人我见过很多,有的人选择了在岸边观望,有的人选择了远方,也有人选择活在回忆里。有人成为了一颗万年不变的礁石,有人成为了海平线远方的夕阳,也有人选择成为浪尖上的浪花。”老人娓娓道来,声音低沉,似是在说着他对这片大海感悟出来的人生哲理。
“可是没有一个人选择死去,选择被遗忘,拥抱永恒的孤独地去死去。你说对吗?”渔灯此时红得透亮,“大海孕育幸福的万物,但这片宇宙里只有一片大海,所以大海是孤独的,你说是吗?”
“是…”向凌风几乎脱口而出,但他其实并没有仔细去思考这个问题。老人说出的问题很熟悉,但也只是很熟悉而已,似乎他已经思考过了,但那是一个无解的问题。解不出答案的问题相当于程序停在了问题发出的那一刻,而无解的意思是,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如果此时让你跳入大海呢?海水很温暖吧,你是
海平面下降了一寸又一寸,当向凌风的嘴唇被海水亲吻,他才意识到,自己走的有些远了,再走下去,温暖的海水会把他整个淹没,他会随着那些海浪永远地停滞在大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