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位居天下之中。

周遭芒砀山和北部山峦封锁四方，八关锁钥，易守难攻。

大汉的天子在这里居住，皇宫大内，从各地而来的郎官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拱卫他们的帝王。

暖阁，即便是初冬，这里依旧是温暖如春，不着寸缕的宫女行走其中。

蒸腾的温泉水汽弥漫四方，一个面色泛白，体态虚胖的中年男子站在泉边，捧着一个方形印玺，眉头紧锁。

周遭那些莺莺燕燕并不能动摇他分毫。

“陛下？可是有什么不妥？”

“张父啊，朕感觉到，冀州，有什么东西，变了。”

刘宏握着手中的印玺，四四方方，一角镶金，握着他，仿佛就能够拥有整个大汉十三州。

不过，今天他感觉到了不对，心头一股无名火起，这样的感觉，还是上一次青州泰山贼跨州连郡的时候。

“要不让大长秋传召绣衣使，问问他们？”

张让一脸严肃，即便是被皇帝称为“父”，也不敢有一点儿逾矩。

“无碍，哪天没点儿乱子，过几日就知道了，让三公头疼去吧。”

刘宏把玩了一阵，就失去了探索的兴致，毕竟相比于稳定的冀州，连年征战的凉州更让他头疼。

其他，不过是癣疥之疾，不足挂齿。

“美人，来！接着奏乐，接着舞！”

……

从广宗跨越郡县，前往司隶（洛阳直辖），需要多久？

莫辰本以为会碰到一连串恶战，但是现实告诉他，屁都没有。

沿途郡县紧闭城门，看着他们打出的别部司马的旗号，根本管都不管。

因为，在他南下的时候，张角飞符各处，作为太平道大本营，冀州表面平静，内里已经乱了。

直到抵近黄河边，休整的时候，等到了一路追来的刘备张飞二人。

“决定好了？”

莫辰看着他们，扔了两个胡饼和肉干给他们。

张角筹备许久，给他的备粮足够他领着五千人打三个月的。

“呵呵，没有。但是跟着莫兄，绝不会错！”

刘备挠了挠头，纠结一笑，一方面是从小接受的教育和刘氏血脉，另一方面确是日夜相处的兄弟，这样的选择让他无法决定。

但是这个大汉朝廷对他并没有多少恩惠，虽然身为旁支宗室，可他在碰到莫辰之前，也不过是一个织席贩履的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