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息怒!”莲儿连连叩头,劝慰道,“隐龙寺背后是长公主的势力,咱们不可得罪。若逼得紧了,反而会牵出自身。”
这话虽不中听,却是挑不出理的,江楹兰在心里将这些蠢货骂了数百遍,面上却要端着侯府小姐的架子,只得冷笑一声,劈手夺过簪子。
“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
一道婉转的女声传来,似是听见前厅有骚动,屏风后秦姨娘信步走出,嗔怪道。
岁月对她当真宽容,秦姨娘虽已年过四十,但容貌依旧美艳,今日穿了件与她年龄并不相符的鹅黄色霞纱裙,裙摆曳地,竟又多了几分娇俏,并不显得违和。
“小娘,”江楹兰面色不善,将手中的簪子扔到桌上,“今天江晚茵这个贱人当众羞辱我们,我怎能不生气!”
“会咬人的狗不叫,”秦姨娘摇头,挥手屏退了房内侍从,“她也就这点嘴上本事了,无需在意。”
“找不到人,我们帮她找一个就是了。”
若是真的找到了这个奸夫,也是有许多不定性的因素,如果他早已经被江晚茵买通、或是灭口了,他们反倒不好下手,到时候闹起来,江怀仁和老太太为了家族的名声,也会把事情死死按住。
可现在这个人查无所踪,那他到底是谁,还不是由她们说了算。
空口白牙指正或许还不够有说服力,但如今有了这半根簪子做信物,自然能将江晚茵狠狠打入地狱,让她再也翻不了身。
秦姨娘若有所思地把玩着手里的半根簪子,半晌勾起唇角,笑意却未达眼底,“淮安你外祖父那边的消息已经证实过,宋景安确实是先皇遗腹子。”
“先皇子嗣凋零,驾崩后只能由宗族即位,但宗族到底不是纯正的皇族血脉,如今宋景安回来,只要验明身份,太子之位陛下只能还给他。”
“如今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搭上宋景安。”
“可是宋景安来提亲,求取的人是江晚茵。”
“即便是做妾,以后也是一宫妃位。”秦姨娘微微摇头,低声道:“更何况她这种蠢货若是做了正妻,你还愁没有取代之日吗?”
江楹兰随即明了,眼中流露出喜意。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松枝匆匆行至屋内,“姑娘,前厅有消息了!”
“可定了婚期?”江楹兰手里用力,指甲深陷进手掌。“父亲怎么说?”
“江大人把宋公子撵出了门,连聘礼都给扔了出去呢!”松枝啧啧称奇,“现下整个汴京都在传,说宋公子贪慕富贵,攀错了高枝。”
“江晚茵呢?”江楹兰不可置信,秀眉微蹙问道,“她也不同意?”
“是呢,”松枝肯定的点头,“前厅的伙计说宋公子意图攀附,大小姐为了避嫌已经与他划清界限,不再来往。”
“愚蠢。”江楹兰面色缓和,嗤笑着摇摇头,“实在愚蠢,我的好姐姐可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
“冬日的腊梅还开着,”她慢条斯理擦掉掌心渗出的血迹:“备一份帖子,请宋夫人到迎宾楼去赏赏花吧。”
“姑娘息怒!”莲儿连连叩头,劝慰道,“隐龙寺背后是长公主的势力,咱们不可得罪。若逼得紧了,反而会牵出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