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茵只觉得一阵胸闷,心头郁结不堪,只是在如今这大梁不比现代社会,皇室、官僚、嫡庶,层层阶阶能将人压死,她人微言轻,也只能遵从规则,被卷入叠叠争斗中。
凉风渐起,吹着她的耳上的翡翠耳环流速沥沥作响,珍珠玉石相互碰撞,发出点点清脆悦耳的声响,混着四周宾客低低的议论声,传入她的耳中。
太子和长公主殿下一走,众人终于没了顾及,只是看向江晚茵的眼神,也从未开始的冷淡,变得热络不已。
“江二姑娘糊涂啊,江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用这样的阴损手段来对付嫡姐,实在下算。”
“但看太子殿下朝服都未换,就急匆匆赶来给江晚茵撑腰的样子,就知道殿下对这门婚事满意了。”
“江晚茵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见有人已经含着虚与委蛇的笑意朝这边走来,江晚茵暗暗叹了口气,懒得应付他们,草草对着江怀仁行了一礼,径自扶了青月的手出去。
“姑娘,咱们到哪儿去?”见她神色恹恹地,青月小心翼翼问道。
“到祖母屋里瞧瞧吧。”江晚茵拢了拢身上的大氅,轻声道。
青月应了一声,扶着她穿过层层叠叠的园林,如今梅花开得正艳,浅红色的花朵连成一片,灿若红霞,衬的她素白的衣衫上都有隐隐彤色。
到了祖母屋里,盛嬷嬷正端上一碗燕窝粥,瞧见她来了,老太太喜笑颜开,坐直了身子朝她招招手,“晚茵来了,倒是个有口福的,快快过来坐。”
盛嬷嬷恭恭敬敬朝她行了一个礼,也笑道:“大姑娘可来了,老夫人天天都念着您呢。”
江晚茵露出些真心实意的笑意,“祖母面色看着好多了。”
“可不是,自从按照大姑娘开的药方抓了药,老夫人咳得确实少了些,”盛嬷嬷将手里的燕窝搅匀了双手递给她,“晚上睡觉也踏实了。”
说罢,不忘横眉骂了两句:“这些丧尽天良的东西,等抓到了是谁在背后搞鬼,我这老婆子豁出这把骨头,也要将他们打出府去。”
老太太倒是乐观,笑盈盈拉了盛嬷嬷一把:“你这人,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暴脾气,如今黄土埋半截了,还这幅样子。”
“你别听她的,”老太太亲热的拉着江晚茵一同坐到软榻上,“看你这样子,前边的事已经都解决了?”
江晚茵喝了一口温热的燕窝,浑身上下暖和了不少。
“祖母没过去,错过了一出好戏呢。”
老太太冷笑了一声,将手里的佛珠拍到桌上:“她们母女的模样,我不去也想得到。”
她顿了顿,又道:“楹兰丫头可被送到京兆府尹去了?怀仁怕是闭了眼都要从棺材里跳出来阻止吧。”
江晚茵淡淡笑了笑,“祖母料事如神,父亲出面作保,殿下只将王同送到了京兆府尹,江楹兰在府中禁足。”
盛嬷嬷听了啐了一口,“定是秦姨娘又在老爷耳边嚼了舌根子。”
老太太睨她一眼,语气不咸不淡:“那也是他自己耳根子软。”
江晚茵只觉得一阵胸闷,心头郁结不堪,只是在如今这大梁不比现代社会,皇室、官僚、嫡庶,层层阶阶能将人压死,她人微言轻,也只能遵从规则,被卷入叠叠争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