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吃饱了没事干了,有这样无脑的想法,麻烦自己一个人去执行就是了,干嘛非得拉上一个垫背的跟他作伴?
不是谁都想大冷天去围场的,是家里的热茶不够香?还是榻上的被子不够软?
“回郡主,再过十日便是一年一度的春狩了,殿下这番去,想必是去勘察场地布置的。”红鹃替她换了新的热茶,小声解释道。
江晚茵身上懒怠,仍是不想挪动,半晌叹了一口问道:“非去不可吗?要不你就去回,说我病了,起不来床,去不成了。”
她话音未落,青月便几乎尖叫起来,连声“呸”着:“姑娘这说的是什么话,哪有好端端地咒自己生病的,快呸两声去去晦气!”
王德海也也瞅了她一眼,劝道:“郡主,您早起的时候还没事,这会儿看着气色也好,到了围场您只管歇着,不会累着的。”
她肌肤白里透红,看着面色红润,神清气爽,要是硬说自己病的下不来床,这不是存心找茬吗?
江晚茵和王德海大眼瞪小眼,半晌她从摇椅上站起来,虚虚咳嗽了两声,幽幽道:“王公公,这病来如山倒,一时半会儿从面上看不出什么的。”
王德海苦笑,只能想法子再劝劝郡主,倒是一旁的红鹃压低了眉毛,止不住地给她使眼色,那模样颇为滑稽,江晚茵笑着睨她一眼,只是随着她的视线往外一瞧,正看到万春殿门口的太子。
“……”江晚茵的笑意猛地一停。
视线相对,看太子的脸色,想必是把她方才企图装病蒙混的表演看的清清楚楚,她迎着萧明述的目光,动作僵硬地举起帕子,掩在唇边干咳了两声。
萧明述在门边的阴影中长身玉立,面似冠玉,鬓发如烟,宽阔的肩膀如山峦般,脊背挺拔如松。
他的目光落到江晚茵脸上,因着这几声装模作样的咳嗽,她的面色又红润了几分,眼眸明亮,嘴唇瑞泽,整个人焕发着勃勃生机。
“病了?”他勾了勾唇问道。
江晚茵眨了眨长睫,故作虚弱地垂下眼帘:“是病了,一时半会儿怕是不能动。”
一旁伺候的青月面容都有些扭曲了,恨不得将屋里的铜镜搬出来,让她好好瞧瞧自己荣光换发的模样。
萧明述气得有几分想笑,睨了她一眼,淡淡道:“请太医来看看?”
江晚茵默然,硬着头皮道:“我自己就是大夫,这点小病,用不着劳烦太医问诊。”
太子嗤笑一声,举步进了内院,举止优雅在合欢树下的石桌旁坐下,看了一眼王德海:“愣着做什么,把太医院院正请来。”
江晚茵:“.…”
须臾,一把年纪的太医院院正带着两名年轻太医,背着药箱急匆匆赶来。
他们得太子殿下急召,自然不敢怠慢,一进门便直冲冲到太子脚步跪下行礼:“参见殿下,殿下可有哪里不适?”
萧明述慢条斯理呷了口茶,对着僵直坐在他对面的江晚茵扬了扬下巴,似笑非笑道:“永乐郡主病的动不了了,你给瞧瞧吧。”
太医忙换了方向,在江晚茵手腕间搭上绢帕,两指一搭开始诊脉,她的脉象丝滑平稳,脉搏跳动强健有力。
院正默然了一瞬,“这……敢问郡主哪里感到不适?”
他真是吃饱了没事干了,有这样无脑的想法,麻烦自己一个人去执行就是了,干嘛非得拉上一个垫背的跟他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