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海来的正是时候,把殿内僵持的气氛打破,江晚茵微微颔首。
“王公公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可有什么事?”
王德海恭敬道,“禀郡主,殿下差奴才来看看您起了没,午膳殿下请您到海棠苑去用。”
江晚茵颔首,“知道了,我这就去。”
一旁的萧妙仪听了拉住江晚茵的衣角,懦懦道:“姐姐,你带着我也去吧,让我见见皇兄!”
江晚茵还未开口,王德海便为难道:“公主,不是殿下不见您,您的婚事是陛下钦定的,咱们殿下不是不帮,是帮不上啊!”
闻言江晚茵愣了愣,侧目看她一眼,“你去找过殿下了?”
萧妙仪噙着泪点了点头:“今日上午我去求见,父皇和皇兄都不肯见我。”
她拉着江晚茵的袖子,眉眼间都是毫不掩饰的祈求和惶恐,好似把眼前人当做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
江晚茵心软,最看不得有人这样求她,“好,那你也跟着来吧。”
“郡主,殿下他没有……”王德海苦着脸还想再劝,又被江晚茵打断。
她揉了揉眉心,略有些疲惫道:“便是个死刑犯也有申诉的机会吧,见见又怎么了,难道公主出嫁之前,都不肯见她了吗?”
王德海闻言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应了句是,便退下了。
海棠苑是东宫边上的一处园林,里面种的全是大片的丽格海棠花,海棠只在春日里盛开,虽然绽放时美不胜收,但除此之外的三季里是一片衰败景色,因而来的人并不多。
江晚茵等人跟着王德海走了不远,便见到花海深处掩映着一处院落,拱门上书海棠苑三字,红墙砖瓦之间,海棠晶莹的花瓣吐露芳华,空气里都漂浮着怡人的花香。
转过一条蜿蜒的小路,尽头有一八角凉亭,萧明述独自一人坐在庭中石凳上看书,宫人们都在凉亭阶梯下伺候。
他披了一件通体玄色的银线绣边大氅,眉如墨染,眸如星辰,眉宇间有着掩饰不了的英气和尊贵。
听见动静儿,他懒懒抬眸看向她们走来的方向,那双眼眸明明又沉又冷,可顷刻间,所有的海棠花仿佛都坠下枝头,在他精雕玉琢的面容上惊起清俊之色。
有一种人,哪怕他就这样静静坐在那里,不发一言,也掩盖不住他的姿态风骨。
只是见来人不只有江晚茵一人,她身后还坠着一个抽抽噎噎的萧妙仪,他的神色更冷了些,将手中的书卷放到一旁,淡淡道:“没规矩,孤让你来了吗?”
萧妙仪鼻子又是一酸,眼睛鼻子憋得通红,怯怯跪下,“参见皇兄。”
“殿下,是我自作主张,带九公主过来的……”
江晚茵正要为她求求情,却见太子冷沉的目光已经停留在她身上,语气无波无澜问:“孤问你了吗?”
眼见太子殿下动了怒,海棠苑的空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来,众人皆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喘一声。
一时间,庭院中只有清风拂过后,海棠花簌簌而动的声音,清冷非常。
萧明述连一个眼角也未分给跪伏在地上的萧妙仪,冷着脸色,对江晚茵伸出手道:“过来。”
王德海来的正是时候,把殿内僵持的气氛打破,江晚茵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