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成也是倒霉,太子微服出宫这事儿,十天半个月也碰不上一回,这月里就这么一回,还被他给遇上了。
偏偏他犯事儿的贵宾楼离巡防营这样近,那报案的店小二出了酒楼就直奔而去,直直把案子送到了那里。
萧恒知叹了口气,表情很是为难,“何大人,你儿子的案子如今落在巡防营手里事小,谁来审理他才是最要紧的。”
“不用我知会你,你定然已经知道了,如今主理案子的人,是孟琢。”
若是这个案子落到刑部或者京兆府尹的手里,他都能想办法去走动走动关系,量他们也得给他这个面子,只是孟琢此人,实在是太难搞了。
他是侯府嫡子,自小便金尊玉贵长大,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自然也不是钱银能收买的。
再者他性情耿直,为人处世只讲究一个随心所欲,为所欲为,想让他罔顾事实去包庇一个纨绔子弟,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何天成仍不肯放弃,哽咽道:“殿下和娘娘再想想办法,救救我儿吧,臣愿意为了殿下肝脑涂地,做牛做马啊。”
萧恒知只觉得头疼,很想问问何天成,你是相信钱银能收买得了孟琢,还是相信明日能天降大雨直接冲开巡防营的大门,把你那宝贝儿子冲回你家里去?
他瞥了何天成一眼,摆摆手不耐烦道:“何大人放心,你的儿子我保了,必不让他被定罪就是。”
何天成听了这话,悬在半空的心微微放下了些,千恩万谢了几声,便告退离去了。
待他身影消失不见,内殿的帷幔被挑起来,一个柔弱人影缓缓走出,萧恒知身边的大宫女连枝莲步微迈着靠近,伸出微凉的指尖替他按着太阳穴,柔声道:“殿下莫要忧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殿下为着他儿子尽心尽力了,何大人总要卖给殿下这份人情的。”
萧恒知闻声面色并未好看多少,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左右是我没法子罢了,你说若是换了皇兄,他会不会有办法?”
说罢,他不等连枝回答,便自嘲地笑了笑:“不论碰到什么事,皇兄总会有办法的,原是我不如他。”
连枝微微一笑,轻声劝慰:“六殿下怎么说这样的丧气话,您跟太子是一母同胞,您又是陛下和娘娘亲自教养长大的,自然不会比太子差。”
“只不过太子一直监国,处理的事情多了些有经验罢了,若是换了您,说不定要比他做的更好呢!”
萧恒知虽然知道这话儿是连枝故意说出来讨他开心的,但心里还是觉得妥帖,伸手抓住美人玉臂,将她整个人拉进怀里,温声道:“惯会说些好听的,这话儿在昭阳殿说说也就罢了,出了殿门,莫要这么猖狂。”
连枝莞尔一笑,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划过,眼含媚意道:“是,奴婢知道,这样的体己话奴婢自然只跟殿下说。”
萧恒知心里痒痒,将她箍在怀中,两人戏弄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开口问道:“秋儿那边如何了?这几日怎么没听见她的消息?”
何天成也是倒霉,太子微服出宫这事儿,十天半个月也碰不上一回,这月里就这么一回,还被他给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