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与檐下灯火交相辉映,夏思等人走后,萧明述在原地顿了顿,不言不语地抬步走向一旁那棵粗壮繁盛的大树,他刻意收敛了声息,脚步声几乎让人察觉不到。
江晚茵躲在树干后心脏砰砰直跳,这地方简直是偷听的天选之地,距离不近不远,又刚好能隐匿身形,只是她正听得津津有味,不料萧明述若有所感,猛地掀眸朝她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也不知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她。
这狗男人,怎么五感如此敏锐?尽管这会儿天地间已是一片寂寥的漆黑,被发现的几率微乎其微,但江晚茵还是被吓了一跳,而后不敢再探出头去。
夜风吹过,树叶间摩挲作响,声音淅淅索索,让她再听不清一句内容,这会儿消停了几分钟,她才重新探出头去,想再试试。
可这一看,那甬道上哪里还有人?
“见鬼了,”江晚茵愣了愣,把整个脑袋都探出去,小声嘀咕道:“那不懂怜香惜玉的煞神呢?怎么一眨眼人都没了?”
她索性整个人都从树后出来,正想再张望张望,看他们是不是往前走了,便忽的听到背后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不懂怜香惜玉的煞神?”
这声音听着如同仙乐般悦耳,只是怎么这样熟悉?
江晚茵僵硬地转过身来,便看到萧明述阴沉着英俊的面容,长身玉立站在她身后半米处,一双墨眸中全是刺骨冷意。
幽幽深宫、树叶簌簌鬼叫、月黑风高夜。
这几个buff简直叠满了,他这样冷不丁地出现在别人身后,离被吓猝死只剩最后一步!
好在她身体好,心脏强健,不然这会儿已经到奈河桥排队投胎了。
“你,你怎么在这儿?”江晚茵被他这神出鬼没的行踪吓得心里一慌,颈后竟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这会儿衣衫都紧紧贴在皮肤上,风拂过时又冷又湿,难受极了。
萧明述简直被气笑了,“这话难道不该孤问你?”
江晚茵心脏快从嗓子里跳出来,深呼了两口气才略略稳住心神,退后一步正要开口编点什么说词,可这一动她才发现,自己方才保持一个偷听的姿势站了太久,脚竟麻了。
两条腿因血液不通绵软无力,再加上两只动弹不了的脚,踉跄间她踩到了自己的裙摆,险些要摔下。
萧明述微微蹙眉,还是随即上前,想伸手扶她一把,那一句“小心”还未说出口,便被她慌乱间抓住了手臂。
披帛缠绕,遮了他的视线,连着萧明述也被带偏了重心,两人双双跌坐在地上。
因着突然的变故,江晚茵下意识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襟,整个人跌坐在他的怀里,挣扎拉扯之间,大氅的系带不知何时已经松散,贵重的皮毛在她肩头滑落了一半,露出她雪白纤细的脖颈。
萧明述鼻息间全是她身上清冽沉静的香气,目光骤然变得深沉了起来,他的喉结上下缓缓滚动,半晌伸手替她拉回大氅的边缘,“江晚茵,这么急着投怀送抱?”
月色与檐下灯火交相辉映,夏思等人走后,萧明述在原地顿了顿,不言不语地抬步走向一旁那棵粗壮繁盛的大树,他刻意收敛了声息,脚步声几乎让人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