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江晚茵是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吵醒的,她有些混沌地睁开眼睛,缓了半晌才从迷蒙的睡意当中清醒过来。
“殿下,您醒了么?”
外头红鹃谨慎的声音响了几遍,她也怔愣着没反应过来到底是谁再开口说话。
“郡主,尚衣局的绣娘过来了,说是奉太后娘娘懿旨来给您量量尺寸,做新的春衣。”
绣娘?新的春衣?
江晚茵缓缓眨了眨眼睛,隐约想起昨日晚膳时确实有说过这么回事,太后瞧她穿的素淡,当即便开口吩咐人去尚衣局传旨,差人明儿一早就过来量尺寸。
“郡主?”红鹃犹疑的声音又响起来,脚步却停在门边迟迟不敢进来。
江晚茵回过神来,抿了抿干渴的唇,正要开口,忽地被一只手臂揽住了肩膀,将她整个人带到怀里。
“让人去偏厅等着。”
萧明述昨夜睡得也沉,这会儿声音低沉沙哑,隐隐带着被吵醒的丝丝不悦。
太子发话,红鹃自然不敢再催,领了命便安置绣娘去了。
江晚茵感受着背后的人,本已经又快要闭上的眼睛,猛然睁开了。
昨夜那些荒唐又热烈的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如同幻灯片一般重新在她眼前播放着,浑身的酸痛和无力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而非一个色彩迤逦的梦。
江晚茵脑中嗡的一声,挣扎着从太子怀中挪动出来,卷着锦被将自己整个裹了起来。
她这一下用了十成十的力气,饶是萧明述也没什么防备,不仅被她推了开来,连身上的被子被她一丝不留地全拉了去。
虽说内殿烧了地龙,但隐隐的寒意还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了上来。
萧明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裹成蚕蛹的女人,微微蹙眉道:“干什么?”
江晚茵闻声从被子中露出一个头,目光落到他半敞开的衣襟上,里面的肩膀上带着几道红痕,十有八。九是出自昨晚自己之手。
她的脸又有些发红,连忙将目光移开,结结巴巴道,“你,你今日怎么没去上朝?”
萧明述挑了挑眉,“今日休沐,孤昨日便说了。”
昨日床榻上他说了许多话,她哪里能一一记住?江晚茵嘴唇动了动,半晌没能说出话来,心里忍不住唾弃自己。
色令智昏啊!
都怪她昨夜里意志不够坚定,竟被美色勾引,被他牵着鼻子走了一遭!
萧明述见她面色绯红,神色悲愤交加,轻嗤了一声,从床榻上起身,拿过新的外袍穿在身上,慢条斯理系好腰带,理了理袖口,重新恢复了那副翩翩公子的俊朗模样。
他侧目睨她一眼,开口问:“怎么,需要孤给你穿衣服么?”
“不用!”江晚茵看着让她腰酸背痛的罪魁祸首,吸了吸鼻子,将锦被在身上裹得更紧了些,“我要青月来。”
萧明述勾了勾唇角,也未跟她计较,转身转出了屏风,等江晚茵穿戴好衣饰再出来时,萧明述已经离了东宫,不知道又去忙些什么了。
不是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么?江晚茵小口小口喝着一碗桂花藕粉,愤愤想着,怎么到了她这儿全都反了过来?
牛倒是还生龙活虎,她这块田都快枯萎了!
翌日清晨,江晚茵是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吵醒的,她有些混沌地睁开眼睛,缓了半晌才从迷蒙的睡意当中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