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茵看着木牌上整齐流畅的小篆字体,颇为满意地来回欣赏了几遍,适才起身走到那颗菩提树下,将木牌捂在手心里,虔诚地念了几句佛号。
她在这世间无牵无挂,只愿自己能远离风波斗争就好,既然宋景安和江楹兰是一对看对眼的苦命鸳鸯,她也懒得去横插一脚。
毕竟不论是相貌还是手段,萧明述都更合她的心意。
不管是哪路的菩萨佛祖,希望他们能保佑自己的饭票+大腿长命百岁。
几声言辞恳切地叨念之后,江晚茵睁开眼睛,扶着树干踮起脚尖,将红绸仔仔细细缠在木牌之上,又将它挂在了她力所能及的最高枝丫上。
稀稀朗朗的菩提叶摇曳着,发出簌簌声响,在日光下像镀了金的铃铛,繁盛的绿浪随着风吹将她环绕在其中,有落叶擦过她的发梢,将她墨色的长发轻轻掠起,如同振翅欲飞的蝴蝶。
萧明述一到后院,便看到了这样的场景,或许连他自己也未曾发现,此时他的目光比起往常要柔和的多。
他无意打扰,直到江晚茵唇边噙着笑把许愿木牌挂好,他才从石阶后缓缓现身。
萧明述的脚步极轻,直到走到她身后,身影遮挡住日光,江晚茵才察觉到。
她惊了一惊,猛地回过头来,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般退了一步。
“殿下来了。”
她的目光中没由来的透露着几分心虚,还瞥了一眼方才挂上的木牌,行踪可疑极了。
本来萧明述对她许了什么愿并不是十分感兴趣,但她这番做派,倒让他提了几分性质,半眯了眼眸打量着她,“许了什么愿,这样怕孤瞧见?”
江晚茵有几分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吸了吸鼻子,“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刚一说完,对面的男人便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微微往前迈了几步,将她逼着后退,困在了自己于菩提树的方寸之地间,他温凉的手指轻抬起她的下巴,淡声道:“是么,你若有什么心愿,求神拜佛,倒不如来求孤。”
江晚茵避开他的目光,垂下眼眸轻哼了一声,“照殿下这么说,宫中宝华殿里也不必供奉什么神像了,让尚工坊按着殿下的模样造几尊菩萨,镀了金身摆上去就是,我一定日日去拜。”
萧明述快被她一番胡言乱语气笑了,捏住她的下巴晃了晃,笑道,“孤的真身就在你跟前,还拜什么泥象?”
他轻俯下身凑近她耳边,嗓音沉沉,带着几分沙哑,“你在榻间多求求孤,什么事儿不依着你?”
江晚茵脑中轰的一声,红着耳根推拒了他一把,轻啐了一声,“菩萨保佑,这混账话可不是我说的,可莫把冤仇记在我身上。”
萧明述低笑了一声,也不再闹她,从袖中掏出一张木牌,放到桌上,俯身也写了几笔。
江晚茵好奇凑过去看,却被他用大袖一把遮了个严实,挑眉故意道,“不是被人看了就不灵了?离孤远点儿。”
江晚茵看着木牌上整齐流畅的小篆字体,颇为满意地来回欣赏了几遍,适才起身走到那颗菩提树下,将木牌捂在手心里,虔诚地念了几句佛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