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述轻嗤一声,复又合上了双眼,孟琢叹了口气,目测了到御书房的距离,口中又念念有词的重复起来,“臣伤心啊,殿下就这么算了吗,到底是谁在背后……”
萧明述忍无可忍,怒斥道,“孟琢!”
孟琢苦着脸闭了嘴,心道就这点屁事,他哪有这么多话可说?能编出这些来已经很不错了。
就在他苦思冥想间,眼尖的王德海发现了跟在仪仗队伍中浑水摸鱼的一女子有几分眼熟,定睛一瞧,竟是永乐郡主。
他吓了一跳,揉了眼睛见自己没瞧错,才出声道,“哎呦,郡主殿下,你怎么在这儿?您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萧明述也是一怔,侧首正对上那双乌黑莹润的眼睛,里面尽是吃瓜看戏的八卦神色,不由得额角青筋一跳,“你来做什么?”
还未等江晚茵编出理由,孟琢倒是眼前一亮,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从队伍末端拉到前头来,扬声问,“你替我评评理,殿下这回是不是欺人太甚!”
“放肆,”萧明述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蹙眉道,“孟琢,放开。”
江晚茵立刻加入了这场表演,挣扎着把手臂拉出来,煽风点火道,“孟小将军,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殿下都封你做了镖旗将军,你还想如何?”
孟琢顺着台阶就下,“谁稀罕个颇骠骑将军?我不在意这些,我在意的是……”
他微有些卡壳,江晚茵小声提示道,“公道,公道。”
孟琢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公道!我只想要一个公道!”
萧明述被她二人唱双簧似的争执,吵得耳中嗡嗡作响,眼见终于到了御书房殿前,眼也未抬,便大步跨出轿辇,孤身往御书房里走去。
孟琢看着近在咫尺的厚重木门,脸上出现了如释重负的神色,拉着脸一同进去,江晚茵乐呵呵地跟在后面。
直到王德海上了茶和点心,带着众宫人退下后,孟琢终于松了口气,往椅子上一瘫,叹息道,“我就说这京都官场尔虞我诈,麻烦事儿颇多,若让我日日这样演戏,我宁愿回西北战场,多杀几个敌人。”
说罢,他直起身子,眼底带着几分希翼看向为首的太子,“殿下,我今日演的如何?有没有将那股愤恨、屈辱之情演的淋漓尽致?”
萧明述欲言又止,最终神色冷淡睨他一眼,“尚可。”
孟琢发出了满意地哼声,随之起身,郑重对着太子行了大礼,“此番事端,多谢殿下信任保全,我孟家感激不尽,愿为殿下肝脑涂地。”
太子轻呷了口茶,眼底寒冰消退了些,“起吧,不必行这些虚礼。”
三人又闲谈片刻,大殿之外又响起脚步声,王德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殿下,孟二姑娘求见。”
萧明述道,“不见。”
王德海应声而去,须臾又折返回来,进了大殿,面露难色,小声道,“殿下,孟二姑娘在外面跪下了,涕泪交加,引得许多人侧目。”
大殿内落针可闻,王德海窥着太子的神色,一咬牙把话都传了过来,“孟二姑娘还说,今日殿下要是不见她,她就,她就不活了。”
萧明述轻嗤一声,复又合上了双眼,孟琢叹了口气,目测了到御书房的距离,口中又念念有词的重复起来,“臣伤心啊,殿下就这么算了吗,到底是谁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