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的气氛有几分微微的凝固,唯有烛火燃动,光影落在萧明述英俊的侧脸上。
良久,太子的声音终于传来,“不过是些坊间传言,信不得真,亦不可作为扳倒于家的证据。”
见他这样说,江晚茵终于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这回的行动虽然险之又险,但好在最终并未真的被他发现端倪,这件事便能就此揭过了。
等宫人将餐后的点心茶水上完,两人用过,天色已经渐晚,王德海瞅着时辰,硬着头皮上前道,“殿下,宫门快落钥了。”
江晚茵顺着台阶就下,立刻起身请辞道,“是么,那我这便回去了。”
萧明述微微眯了眼睛看着她,半晌起身,让宫人拿来大氅披上,淡淡道,“既如此,孤送送你。”
可是我想坐轿辇。
江晚茵话儿到了唇边,转了几圈还是没敢吐出来,只能轻叹了一声,跟着太子慢慢往宫门的方向走去。
王德海带着太子仪仗跟在二人身后,可渐渐地却越走越慢,越走越慢,逐渐跟两人拉开了些距离。
江晚茵不明所以,回眸瞧了一眼,便听见身侧萧明述开口,“伤口都长好了么?”
“差不多了,就是伤口结痂有些痒,过两日就好了。”
江晚茵说着,隔着绫罗绸缎按了按手臂上的伤口,确实不疼,甚至还有几分淡淡的痒意。
她思索着今夜跟太子之间的对话有些出神,隐隐捉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一阵带着凉意的晚风吹过,吹散了她鬓边的碎发,江晚茵想的出了神,无意识地抬手,将碎发挽到耳后,模样美艳又沉静。
明明是两种相悖的气质,却在这人身上融合的这样和谐。
两人正路过一处长阶,过了这儿再往前走不远,便是宫门甬道。
萧明述的视线借着月光,在她脸上落了几瞬,正要将视线移开,忽地看见这人跟失了魂般,头也未低,大着步子抬脚往阶下一踩。
这脚若是踩不实,轻则伤筋断骨,重则滚落长阶要了性命都是有可能的。
萧明述顿时心头一跳,想也未想,长臂一伸将人捞回了怀中。
“哎——”
温热的大掌扣在她的腹前微微用力,江晚茵毫无防备往后一倒,砰一下撞在了太子胸膛前。
她这会儿才缓过神来,望着脚下数不清的长阶,只觉得后怕,一只手无意识地抵在他肩膀上,心脏砰砰直跳。
“竟已经走到这儿了,多谢殿下。”她喘了口气,才轻声道谢。
萧明述指节微紧了些,他的手还覆在她的腰间,她今日穿了蜀锦,面料光滑柔软一如里衣,裹在她纤柔柔韧的腰肢上,让人忍不住想沿着掌心中那道明显清晰的弧线往下滑落。
更何况,他曾见过这腰线之下绝美的风景。
萧明述喉结缓缓上下而动,眼底幽暗,却隐隐有灼热的火光跃动,只是夜晚太黑,月亮的余晖不足以让江晚茵看清他神色中令人恐惧的占有欲。
她拍了拍胸口,嘴中叨念了几句“还好”,就听到上方落下低沉暗哑的一声问询,“不要命了?”
大殿内的气氛有几分微微的凝固,唯有烛火燃动,光影落在萧明述英俊的侧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