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还未听她说完,便嗤笑了一声,抚开她的衣袖,阴狠道,“那有何难?我还怕这些百姓不认得永安侯府的车马,叫咱们的人驾着马车去绕一圈,最后停在永安侯府门口就是了。”
他说着便往外走,还不忘让家丁把方才密室开合时震落的墙灰打扫擦拭干净,十分谨慎小心。王云烟愣愣地点头,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犹豫了片刻又道,“可是随江晚茵来的,还有一个驾车的家丁,他若是活着回去,那不就露馅了?”
王御史冷哼,“自然要解决,找个理由骗进府来,杀了就是。”
王云烟骇然:“父亲,真的要这么做吗,您昨日不是说是要拉拢江晚茵,顺势拉拢江家吗?”
“蠢货!利益当前,鹬蚌尚且会相争,更何况是人?”他沉着面色睨了自己这呆头呆脑的女儿一眼,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陛下驾崩,太子便是皇帝,他的后院侍妾便是大梁的各位贵人娘娘,你今年年方十九,我还想着来日能将你送进宫去,争上一席之地,也好提携父兄弟弟——”
他神色晦暗地望了一眼密室的方向,“若有这样一位艳冠京都又家世显赫的皇后娘娘在,你们这辈子,也没什么指望了。”
“可……”
“可什么可?”王御史不耐烦地摆摆手,耐心终于告罄,厉声打断她道,“你一个女孩子家不必管这些闲事儿,你只要记得,这件事若是败露了,咱们王家上下,没一个人的性命能保住!”
说罢,他吩咐家丁将这件屋子前前后后的围起来,这才放心地离去,赶着将这件事报告给于大人和左相。
……
于府外,影六百无聊赖地曲着一条腿坐在车马上,口中叼着一片薄薄的柳叶,望着王府门前的石阶发呆。
这动作其实颇为潇洒肆意,只是落在这张平平无奇,且满是络腮胡子的脸上,着实有几分不搭和猥琐。
他今日又换了一张人皮面具,为了掩人耳目,还将他那把过于锋利夺目的长剑放在了永安侯府,只随身携带了一把匕首和一些暗器,以备不时之需。
“肉包子,肉包子,晌午到了,快来吃口热乎的肉包子暖暖身子!”
巷口有一阵叫卖声响起,拉回了影六神游的思绪,他蹙眉望了一眼天色。
已经快午时了,怎么还没出来?
正想着,王府的后门缓缓打开,一个小厮笑容可掬地出来到了他跟前,“这位爷,您就是随永乐郡主过来的车夫吧?郡主和我们老爷小姐聊的投缘,方才已经说好了留下了用午膳。”
“老爷特地叫我过来跟您说一声,请您也进去吃口饭,喝口热汤。”
影六心里一沉,望了一眼王府高高耸立的围墙,只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那小厮立刻替他大开了府门,“您请。”
影六手指微微下垂,将袖中的匕首悄悄划到掌心,若是有需要,直接灭了王府也罢。
紧急情况,想来殿下也不会怪罪。
他随着小厮踏进王府,大门在他身后砰的一声合上。
下一秒,一记闷棍敲在他的后颈处。
影六一愣,回过头来,正与埋伏在门后面的一名家丁看了个对眼。
王大人还未听她说完,便嗤笑了一声,抚开她的衣袖,阴狠道,“那有何难?我还怕这些百姓不认得永安侯府的车马,叫咱们的人驾着马车去绕一圈,最后停在永安侯府门口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