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动作整齐地让出了一条路来,只见来人一身玄色直襟蟒袍,腰束暗色祥云纹宽腰带,其上悬了一块玉质上乘的墨玉玉佩,能此等装扮者,可不正是太子本尊?
他身姿笔挺端坐于马背之上,正不紧不慢朝最前方过来。
江晚茵在门后呼吸轻滞,微微睁大眼睛,小声道:“殿下也来了?”
秦甲露出一副理所当然地神色,同样小声回她:
“那是自然,殿下听说郡主造歹人挟持,立刻便吩咐銮驾出宫了。”
江晚茵闻言没有出声,却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角。
萧明述轻拉缰绳,毛发顺亮的骏马听话地顿住脚步,堪堪停在了于文生等人面前,他微微垂眸,虽看着并无怒意,可那环绕周身的慑人气势却让阶下之人忍不住的畏缩。
储君亲临,于文生也没了方才的耀武扬威之意,瞬时泄了气,结结巴巴行礼道,“……见,见过太,太子殿下。”
萧明述没应声,只淡淡扫了一眼于家的仆从,“于大人好大的阵仗。”
于文生连忙朝身后摆了摆手,那些仆从也算会看人颜色,立刻将手中刀剑收了起来,规规矩矩垂下了头。
“臣不知太子殿下亲临,未能扫槛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于文生告罪了两声,抬起眼来,吞了吞口水,却是壮着胆子话锋一转,“不过锦衣卫无凭无据便要搜查臣的府邸,即便是殿下来了,也实在说不过去。”
他意有所指,哑着声继续道:“不知臣究竟是犯了什么罪,触犯了大梁哪条律法,才惹得锦衣卫如此针锋相对?还请太子殿下替臣问个清楚!”
这话说得并不算客气,就差直接说锦衣卫滥用私权,是来于家存心找麻烦的。
他自问做事一向小心谨慎,尤其是近些日子,于家一直处在风口浪尖之上,他更是倍加仔细,生怕落下什么把柄在旁人手中,功亏一篑将整个于家都折进去。
于文生思及此处,更是胸有成竹,余光扫过街巷口暗戳戳看热闹的百姓,朗声道:“臣父亲配享太庙,一生做官清清白白,从无半点私弊,而臣亦然,问心无愧!”
萧明述等他这番慷概激昂地陈辞说完,才轻嗤了一声道,“于文生,你挟持孤即将大婚的太子妃为人质,眼中可还有孤,可还有大梁天家?”
此言一出,吃瓜看戏的百姓皆是一愣,连于文生自己也当场怔住了。
他不知锦衣卫究竟抓住了他什么把柄,竟还惹得太子亲临,方才心中悄然猜测了许多,可算来算去,都没想到会是这一条!
于文生半晌才回过神来,茫然辩解道,“殿下谬论,臣何时挟持过永乐郡主!”
空气几分凝滞,萧明述凤眸如墨,神色如冷澈寒星,“有没有,不是你一句话说了算的。”
他绑了,永乐郡主……?
太子字句笃定,向来清冽的嗓音中带着压抑地怒气,这副模样让于文生自己都有几分恍惚,不知自己是不是真的下过这样愚蠢的命令。
他转头看向于府的门客,那几人迎着目光,皆是瑟缩摇头,表示绝无此事。
门外气氛僵持,江晚茵正在门缝里看的津津有味,便听到秦甲自身后道,“郡主,差不多了,我们出去吧。”
锦衣卫动作整齐地让出了一条路来,只见来人一身玄色直襟蟒袍,腰束暗色祥云纹宽腰带,其上悬了一块玉质上乘的墨玉玉佩,能此等装扮者,可不正是太子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