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怒目看着秦甲,目眦欲裂地怒呵道,“是你!是你们锦衣卫栽赃陷害,无端嫁祸!”
秦甲冷笑一声道,“照于大人的意思,秦某真是好大的本事,还得先说服郡主配合我演这出戏?”
于文生大口大口喘着气,“江晚茵本就记恨于家,你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陷害于我,有何不可能!”
江晚茵这会儿才从寒冷中缓过劲儿来,这件狐裘还带着萧明述的体温,和一股子若隐若现的杜衡香气,让她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只可惜舒服的时光太过短暂,于文生的吼叫声震得她耳膜发疼,只得垂头拢了拢大氅,淡淡道,“没成想于大人连自己做下的事儿都不敢认。”
于文生闻言更是鼓青爆眼,怒目而视道:“我没做的事,如何认下!”
江晚茵轻笑了一声,眸子明亮,“嗯……还好我有一个证人。”
秦甲闻言挥了挥手,他身后的几个锦衣卫让开身来,露出胡静姝瘦弱的身躯。
她垂头上前,跪下行了大礼道,“民女胡静姝,参见太子殿下。”
话落,她抬眸看了于文生一眼,眼底流露出几分赫然的恨意,“民女愿为郡主作证,于文生胆大包天,劫持郡主到府中废弃院落,意图不轨!”
于文生看着胡静姝手上同样绑着的绳子,终于确信自己这次就是着了道,被人算计了!
“最毒妇人心,最毒妇人心啊,”他瞪目哆口地盯着江晚茵,气得说话都有几分结巴,“江晚茵!你,你好歹毒的心肠!”
“太子殿下明察,微臣冤枉啊!”
许是绝境之下,他的神色太过可怖,萧明述微微蹙眉,不动声色地侧了身,将江晚茵护在身后,掀起眼皮似笑非笑看着他:
“于卿的意思是,孤的太子妃自己撕破了衣裙,只为了嫁祸构陷你?”
他身后,江晚茵有几分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于文生却将她的小动作收入眼中,一时间犹如醍醐灌顶,猛然间明白了过来。
莫名其妙出现在他府中被劫持的郡主;
带着人马恰到好处来营救的太子。
好一个瓮中捉鳖,好一个夫唱妇随!
亏得他还寄最后的希望于太子能明辨是非,为他主持公道,敢情儿这两人本就是一伙儿的,只为了铲除自己这个“外戚”!
于文生气得浑身直哆嗦,只觉得喉间腥甜,一口老血含在喉咙里,气血翻涌,险些背过气去,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这出皇家的好戏太过热闹,围观百姓皆议论纷纷,于府门客眼见大厦将倾,咬着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于文生,低声道:“大人,我们还有先帝圣旨!”
于文生闻言,缓慢地转了转浑浊的眼珠,犹如抓到一丝希望般,嗓音沙哑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臣的父亲曾为先帝太傅,配享太庙——”
“我们于家,也曾得先陛圣旨,于家非谋逆之罪,罪降一等,从轻发落。太子殿下不会连先帝圣旨也不认了吧?”
说罢,他怒目看着秦甲,目眦欲裂地怒呵道,“是你!是你们锦衣卫栽赃陷害,无端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