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志心头一跳,猛地从椅子上直起身道,“怎么了?!快说!”
那小厮跑得气喘吁吁,唇色都有些发白,强咽了几口唾沫,才磕磕绊绊继续开口:
“大人,是于,于大人家,于大人被抄家啦!”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凝滞,小厮慌乱无章的声音逐渐淡去,王守志耳边似是出现了蜂鸣声,猛地一脚将人踹翻在地,怒斥道:“不可能!好端端的,你在这胡言乱语什么,活腻了不是?”
“小的哪敢拿这档子事开玩笑呢?”那小厮哭丧着脸,哆嗦着开口,“我方才出门采买,回府时路过西市,听见人们都在议论纷纷,说太子殿下率锦衣卫亲临,把于家给抄了。”
“如今于大人一家老小全都下了狱,连府里当差的仆役都控制了起来,等候发落呢。”
“小的也不相信,便专程绕了路到于府,还没靠近便听见哭嚎声一片,于府里里外外让火把照的通亮,锦衣卫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抬了好些东西出来,确实是给抄家了!”
王守志睁圆的眼珠里布满了血丝,死死盯了人半晌,才问:“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听围观的人说,”那小厮战战兢兢抬眸看了他一眼,“听,听说是于家挟持了永乐郡主为人质,惹得殿下大怒,这才,这才被抄了家。”
王守志眼前一黑,浑身一阵阵的发冷,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在地。
“这不可能!”
那小厮被他可怖的失态模样吓得不轻,忙磕了个头辩解道,“小的不敢胡言,我远远望了一眼,亲眼瞧见永乐郡主是被锦衣卫从于府救出来的,身上还披着太子殿下的大氅,做不了假。”
他话语未落,王守志已经夺门而出。
“大人!”
王守志一把推开身旁的仆从,跌跌撞撞往密室跑去,后背上的冷汗一层叠过一层。
永乐郡主,不是晌午到访时,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设计囚禁在密室了吗?怎么会突然到了于府去?
如果于府抓到的才是真的永乐郡主,那他抓到的是谁?
随着“轰隆隆”几声沉闷响动儿,密室的大门再次转开,王守志一把端起烛台,疾步通过黝黑的长廊,进入了最里间。
可空荡荡的房间内一览无余,哪里还有人影?
江晚茵和那侍卫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墙壁上方那个被敲开的洞口,呼呼往里灌着风,将他手中的烛火吹得左右摇晃。
王守志直勾勾看着那洞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终是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不论后来的侍卫如何相劝,都神情恍惚地瘫软着身子,怎么也拉不起来。
虽然不知道从王家到于家,永乐郡主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但他知道的是,那去送信的伙计,恐怕是回不来了。
太子雷霆震怒之下,连于家尚且都无法自保,被连根拔起,更何况是他们王家?
这京城里的好日子,恐怕也要到头了。
他又哭又笑道:“完了,完了,这下可全完了。”
王守志心头一跳,猛地从椅子上直起身道,“怎么了?!快说!”